第十一章(第2/3頁)

紅蓼掙紮起來,打算拼著自爆和對方搏一搏,不活就不活了,有什麽了不起?

可下巴真的太疼了,脖子也疼,喉嚨更是撕裂般的疼,她淚水洶湧,掙紮得太厲害,更惹怒了雕妖。

一道靈力打下來,紅蓼蜷縮起來,疼得頭昏腦脹,感覺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真的沒力氣了,太疼了,從來沒這麽疼過,她不是很害怕死,但真的受不了這疼。

齊天大聖如來佛祖,誰都好,既然讓她穿越了,就不能幫幫忙嗎?

大約是她心裏的呼救太虔誠了,在她要和對方同歸於盡之前,事情還真出現了轉機。

燦爛的金光將夜空點亮,那一瞬間好像到了白天。

紅蓼本來緊緊抱著自己,感覺到光,聽到了慘叫聲,不禁淚眼朦朧地看過去。

眼前一片金色,周圍是兩只妖的逃竄之聲,身上的妖索和禁言術因他們受傷逃離而消失,他們自然不想丟下她,畢竟是費力抓到的,可那突然護在她身上的金光實在太可怕了,帶著正道大能修士的氣息,他們只碰了一下便令重傷瀕死。

他們恐是人修至尊來了,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和他們搶個狐妖,但最近妖王剛被道祖打敗,妖族對人修仙族怕得不行,不敢惹事,所以他們不敢留戀紅蓼,立刻跑路了。

紅蓼劫後余生地坐起來,嗓子太疼,因起身的動作牽扯到了什麽地方,劇烈咳嗽起來,一邊咳一邊吐血。

慈音靜靜站在不遠處看了一會,收好隨身的護體玉佩,冷冷淡淡地走了過去。

紅蓼好不容易平復下來,就看見了站在身前的青年。

只看到他的靴子就知道是誰了。

紅蓼不可置信道:“你怎麽在這兒?”

她艱難地爬起來,趕忙把他護在身後,緊張地看著周圍:“不是讓你躲在那裏等天亮嗎?怎麽現在跑出來了,還跟到這裏?你快躲起來,這裏很危險!”

她想到趕走了雕妖和大鵬妖的金光,越發緊張了:“好像,好像有……”有人修來了。

她是妖,與人修是敵對,哪怕對方剛才算是救了他,也需要謹慎對待。

但慈音就不同了,他是凡人,是人修保護的對象。

對方會把他搶走嗎?

紅蓼好像顧不上那麽多了。

她能站起來就很勉強了,先是在洞府內被金光傷到,又被兩只妖抓住……等等。

金光。

怪不得方才覺得那金光熟悉,那光不是也打傷過她嗎?

紅蓼後背冒冷風,她想再逃,可實在沒力氣了,雙腿支撐不住,整個人軟軟倒下。

失去意識之前,她看到慈音伸出手接住了她。

他身上有熟悉的檀香氣息,幽微內斂,聞著便覺心安了一些,她放任自己徹底昏了過去。

慈音將她橫抱而起,安靜地朝樹林深處走去。

都已經傷成這樣了,剛剛竟然還能站起來,把他護在身後。

她被勒過,脖子上都是淤青,她皮膚嬌嫩白皙,這淤青顯得尤為可怖。

瑩潤的唇被血染得嫣紅刺目,慈音看得蹙眉,想到來時那雕妖想對她做什麽,滿身的清冷壓迫感蓬勃蕩開。

他回到了之前的山洞落腳,紅蓼粗制濫造的結界還在,聊勝於無。

他將她放下來,靠山壁坐著,取出手帕替她擦拭臉上和脖子上的血跡。

幹涸的血跡不太好擦,擦得她臉頰都紅了。

她頭發披散著,發髻亂了,珠花不見,當真是可憐極了。

慈音臉上看不出什麽憐香惜玉,手上力道甚至更大了一些,將她唇角擦得紅腫起來,但至少都清理幹凈了。

他直接扔了手帕,去看她身上被靈力劃破的傷口,還在不斷往外流血。

他如今身上無半分靈力,玉佩裏儲存的力量也只勉強能用一次了。

這只能用來抵禦傷害進行自保,無法拿來聯絡道盟或者療傷,否則他早已不在這裏。

慈音半坐一旁,靜靜看著紅蓼昏迷難受的樣子,順便也恢復一□□力,抱她回來這一路,幾乎耗盡了他這具殘破身體所有的力量。

紅蓼緊緊抱著自己,蜷成一團往他身邊湊,聞到他的氣息好像就能安穩一些。

可他在她心目中分明只是個無用的凡人。

慈音將白靴挪開一些,她立刻又湊過來,尾巴臟兮兮的染了血,當真是好可憐。

這都是她該得到的教訓。

她對他做的事與那雕妖對她做的近似,理應得到些教訓。

可她又確實救過他,與那雕妖所作所為有本質上的區別,她最多算是挾恩圖報,似乎又不必判太重的罪。

“疼……”

紅蓼昏迷裏還在掙紮,她好像意識模糊了,以為自己還在雕妖手裏,淚水無聲落下,不安地抽動著,狐狸耳朵一動一動。

慈音看了一會,手落下,捂住她的耳朵,不準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