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領證

柏時言拿著軟管,非常有威懾力的比劃著。

谷澤感覺自己呼吸都快停頓了,說話要打顫,但好險忍住。

“你先別這麽說……”谷澤氣短地勸著,“我剛才也就那麽比劃一下,沒有真的想怎麽樣,而且我也弄不進去的……”

柏時言手裏拿著的其實就是一段軟管,非常細,像是毛細血管那麽細,但在谷澤眼裏卻比手術刀還可怕。

“別這樣。”谷澤直接認慫,“我錯了還不行麽,就是開個玩笑比劃一下,增加點情趣。”

“我不覺得這是情趣。”柏時言拿著軟管,盯著谷澤的臉說,“如果不是手邊沒有碘伏或者酒精,我真的會像剛才說的那麽做。”

谷澤倒抽一口冷氣,“我特別感謝你手邊沒有那些工具。”

“還記得我給你的操作麽?”柏時言扶著他,將軟管放下,一邊說手一邊動,“要先消毒,你和管子都要消毒。”

谷澤聲音有些顫抖:“你在做什麽?”

柏時言淡定回答:“在檢查你要不要消毒。”

“要這樣麽?”谷澤艱難地問著,“是不是太公報私仇了?”

柏時言凝視著谷澤的眼睛,忽然笑了,“我就是在公報私仇。”

到最後,谷澤是被報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次日,他親自把軟管扔到了垃圾箱。

什麽垃圾玩意,再也不碰了。

他惹不起柏時言,還是夾緊尾巴做人吧,畢竟醫生那些折騰人的花樣,普通人看了都得直呼好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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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就到了周五傍晚飛賭城的時候。

機場裏,谷澤跟柏時言感慨:“來這邊之後我坐飛機的次數比我過去二十多年都多。”

他一個窮學生,家裏還不怎麽給他錢,每次放假回家都是最便宜的票。

最開始他是買的站票,因為便宜,他年輕能站得住,後來柏時言知道了非常強硬地給他買成臥鋪,他又坐了幾年的臥鋪,在國內唯二兩次飛機還是沾柏時言的光,他們去南方的島嶼旅遊,因為離B市遠坐火車太慢,就幹脆坐的飛機來回。

“以後你會習慣這種方式。”柏時言回答,“我們會去很多地方玩。”

“我們都會去哪。”谷澤趴在咖啡店的木桌子上,下巴壓著手背,“都想去哪玩呢,感覺好多好玩的地方。”

“我們到時候會看的。”柏時言站起來,從咖啡廳的雜志欄裏拿出一本類似國家地理的雜志,之後走回來放在兩個人中間的桌子上,說:“可以看看你喜歡哪。”

谷澤隨意翻了兩頁,笑著說:“小時候我們總是覺得大人無所不能,很好奇大人的世界,特別想快點長大,但真的長大了又想做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覺得做大人好累。但天底下哪裏有什麽兩全其美的事情,做小孩子就要聽大人的話,要自己獨立自主就會很累。我們小時候那些夢想也大多都忘記了。”

“我記得我應該是跟你說過的,我小時候想去看星星,想做個宇航員。”谷澤回憶著,“但後面長大了又覺得做宇航員太辛苦就想做條鹹魚,你一直沒告訴我你小時候想做什麽。”

柏時言低頭看了世界地圖幾秒鐘,目光沒有對焦,仿佛是在回想自己小時候想要做什麽。

那些遙遠的記憶,曾經天真的時候,他想過哪些事情?

“我想一個人逃得遠遠的,很遠很遠,不想再回去。”

那個家沒有他的地方,他只想離開。

谷澤看著柏時言,眨了眨眼睛,“現在你這個想做的事情也算是達成了吧,你是我見過的,少有的能把小時候想的事情夢想成真的人。”

柏時言想想,也跟著笑了,“這麽看來,我倒是很幸福的人。”

他們很快就上飛機飛往賭城,到了後他們直接打車去酒店,放下行李谷澤就提議去找吃的,理由是飛機上的吃的好難吃。

賭城的夜晚像是一場燈光秀,到處都是色彩鮮艷的燈光,他拉著柏時言出門,一路走一路看吃的,順便看看賭場。

賭場並沒有谷澤想象中的燈紅酒綠,聲色犬馬,從門口看著其實什麽都看不出來。

谷澤看了下谷歌地圖,問柏時言:“這裏是賭場?”

柏時言點頭,“你想進去看?”

“想。”谷澤非常直白,“好奇呀,聽說國內好多人都來這邊賭的,不知道進去能不能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八卦。”

“……你想太多,他們不會跟普通人一起賭的。”

谷澤摸摸鼻子,有些遺憾,“行吧,那我們進去看看。”

谷澤進去看了一圈,感覺他有點像是劉姥姥逛大觀園,什麽都新鮮,什麽都沒見過。

帥氣的荷官,他不認識的各種賭博方式,以及他不認識的機器。

他指著一張桌子問柏時言:“你能看出來他們在賭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