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護手霜

第二天早上,谷澤睡眼惺忪地往洗衣機裏扔衣服和床單,還在想怎麽盤問柏時言之前一大早洗衣服的事情。

當時對方洗的應該不止是衣服吧,還有床單……

一般來說只可能是跟他發生了一樣的事情,衣服和床單都臟了,要一大早換洗。

柏時言是什麽時候這麽做的,做過幾次?

他印象中有兩次,一次好像是給他用了筋膜槍之後的那個早上,一次就是他們剛剛重新開始試用期交往的第二天早上。

但其他時間沒洗過嗎?

他不早起,鬧鐘不響一般醒不過來,其他時間有沒有早起洗過他也不知道呀。

難道是洗過的?

莫非……

谷澤精神得睡不著了,好想知道柏時言什麽時候起,他去問問猜測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他越惦記這件事情,就越覺得時間過得好慢,怎麽一個小時的時間就這麽慢……

他早上七點起的,往洗衣機裏扔個衣服,扔完了也才七點一刻,距離柏時言起床還有四十五分鐘。

柏時言的作息還是挺規律的,沒有類似洗衣服這種意外的話,工作日一般六點四十五起,周末八點左右起,他得等到八點。

等的時候他刷手機,刷著刷著就想起他們重逢之後的事情了。

回憶整個重逢,他又笑了。

雖然柏時言各種小動作不明說,勾搭他主動追求,但其實重逢後邁出第一步的是柏時言。

沒有柏時言在醫院裏主動扶著他,主動幫他,主動把他接回家,他們不一定是現在這樣。

柏時言的性格一直都這樣,事情我做了,話我不說。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柏時言的話挖出來。

他露出了格外奸詐的笑容,對付柏時言他還是很有一套的。

早上八點鐘,柏時言準時起床,看到的就是坐在客廳裏笑容奇怪的谷澤。

一看就沒想好事情。

柏時言覺得現在谷澤的狀態就兩個字:蔫壞。

谷澤一直覺得柏時言這個人很悶,騷不騷再說,反正就很悶,什麽話都喜歡憋在心裏面,不顯山不露水,表面上總是一副很淡定冷靜的樣子。

谷澤總有種惡趣味,覺得看這種人窘迫,真的好爽。

他致力於看柏時言窘迫的樣子,可惜從前談戀愛時真沒什麽機會。

那個時候他青春年少,特別單純,玩不過大他六歲的柏時言,雖然經常口頭上抗爭,但落到行動上多半都是聽對方話的。

但現在,他覺得自己經過了考研和復試的洗禮,又在學校裏和其他研究生混了這麽久,已經成熟很多,沒那麽容易被忽悠了,應該可以抗爭一二。

他看到柏時言起來,立刻站起來走過去問:“柏,昨晚睡得還好麽?”

“還好。”柏時言謹慎地回答,“有事麽?”

“就是想問你一件事情……”谷澤拖長聲音,盯著柏時言的表情,“有幾天你晚上似乎睡得不太好,大早上就起來洗衣服,你那個時候為什麽睡得不太好?”

柏時言:“……”

何止幾天。

自從谷澤住進來,他經常晚上睡不好,躁動難安。

柏時言看著正在烘幹的衣服,問:“你又為什麽大早上洗衣服?”

谷澤對於承認這種事情一點也不覺得羞恥,他直接說:“大晚上的吃了個加餐,沒注意弄到床單和睡衣上了。”

柏時言輕嗤一聲,說:“那你這個加餐的頻率可真低,建議去泌-尿外科問診。”

谷澤:“……”

他不服氣地說:“我這不是手術後不敢放肆麽?而且我也不是每次吃加餐都會漏出去。”

“還有,你多久吃一次加餐?”谷澤問:“是不是每次加餐過後都要洗床單和睡衣?”

柏時言:“……”

其實他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尤其是不能做,只能說,讓他更不想談。

畢竟談了又有什麽用,他不是喜歡打嘴炮的人,他更喜歡實際行動。

而且跟從前遺留的習慣有關,他總是不太坦誠自己喜歡什麽。

況且把次數說出來,會顯得他很獸-性,很想大發。

“等你什麽時候傷好了,我們再來討論這件事情。”

但谷澤顯然不會放過柏時言,他現在對這件事情非常好奇。

“說唄說唄,不是說有話說出來的嗎,別隱瞞呀。”

柏時言:“……那也不包括這種事情,我認為有話說出來,是指那種不說會讓我們吵架的話。”

“這種也是。”谷澤擅自限定範圍,“快點告訴我唄,你不說我就想找你吵架。”

柏時言面無表情地說:“你這是在撩架。”

他很崩潰,不知道為什麽谷澤一定要問這種事情。

他那麽頻繁地自己動手,是一件非常值得開心的事情麽?

不,這會讓他顯得格外孤單落寞,明明男朋友就在身邊,還要自己豐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