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急診

谷澤瞬間笑開了花。

而柏時言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忽然懂了,柏時言不是不想要,相反的對方很想要,但現在情況不允許,就幹脆保持距離,免得幹柴烈火控制不住了難受。

他明白了這個道理,笑得格外燦爛。

柏時言盯著他那看上去非常得意的表情,盯了幾秒後轉身就走,打算回自己房間去睡覺。

谷澤一看,連忙去拉柏時言,原本想忍住笑的,但實在忍不住,只能邊拉著人邊繼續笑下去。

在柏時言看來,谷澤笑得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讓他實在有些氣不過。

谷澤很開心地說:“我很高興你對我這麽熱情。”

柏時言輕嗤一聲,反問:“你不熱情麽?”

“熱情呀。”谷澤立刻回答,“我們兩個都熱情,這不才正常嗎?”

柏時言盯著他看了幾秒,表情變得有些無奈,似乎妥協了一樣嘆口氣,低聲說:“現在你知道原因了吧?”

谷澤用力點頭,“知道了。”

“那早點睡。”柏時言說,“別亂想。”

谷澤笑嘻嘻地,湊過去在柏時言的臉頰旁親吻了下,說:“晚安。”

知道原因後,他心滿意足地去睡覺了

柏時言也去洗漱,洗漱後獨自躺在床上,大腦知道要睡覺,但是卻睡不著。

有點煩躁。

他的性格其實驕傲又別扭,很少直接說我多想要你,通常都是直接做,做的時候熱烈又體貼,從前談的時候親密舉動也很多。

但柏時言很少直接說出口說,比如我很想要你這種話,他更喜歡用實際行動表達,而不是口頭上說。

但是現在他實際行動表達不了,甚至要控制距離,避免幹柴烈火。

距離控制多了也有壞處,谷澤會誤會。

他們今天剛剛說過要溝通的事情,他原本不想說的,但想了想還是說出來,別誤會越來越多。

但他只能努力口頭說,讓他覺得很別扭,仿佛他被欲-望驅使,總想著那些事情。

雖然他確實想過很多次,但這種能說不能做的時候他並不想承認。

更何況他心裏面也一直有些很難過去的地方。

之前那次,是他主動追求,也是他被分手。

甚至當他幾乎舍棄掉所有尊嚴,再去嘗試著挽回一次時,他得到的也只是谷澤冷漠的拒絕,無情的背影。

很難說他當時是什麽心情,他甚至都記不得是怎麽回的學校,只記得回去時他一個人去酒吧買醉,喝得吐了一晚上,醒來後想扔掉所有跟谷澤有關的東西,忘了這段記憶。

但是他沒做到。

他無論如何也舍不得扔,甚至都把東西拖到垃圾桶旁邊,最後也還是搬了回去。

後面他跟自己妥協了,留著那些東西卻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如果谷澤不回頭,他也不會回頭找對方。

再見到後,他原本真的不打算理會,但不知道怎麽的,原本已經走出病房要回辦公室時,他的腳就挪不動了。

還有點事情要跟那位患者交代,他在心裏面這麽說,但其實他很清楚他要交代的那件事情並不重要,可有可無。

他是想再去看看谷澤。

快三年沒見,谷澤似乎還是之前的樣子,一點都沒變。

毛毛躁躁,很讓人放心不下。

特別是當他看到谷澤獨自一個人想撐著床坐起來,卻差點摔著時,他的身體先大腦一步反應,沖過去把人扶住。

這就是他們猝不及防的重逢。

他跟另外一位患者交代完事情後走出病房,看到病房外的墻上貼著谷澤的名字。

他站著看了很久才離開。

回到辦公室後,他獨自靠在墻上,感覺苦澀又心酸。

仿佛每次先妥協的,都是他。

先邁出第一步,先低下頭,先服軟的,都是他。

他覺得自己很沒尊嚴,一步步妥協,他怕妥協到最後他會沒有原則。

他不想活得那麽卑微,所以就算重新開始談也吝惜表達,總跟自己鬧別扭。

他就是這麽別扭。

愛在心,口難開。

**

周末一大早,谷澤起來之後就研究同性之間不做但可以玩的花樣。

總結一下就是沒有。

什麽花樣到了最後都得真刀真槍,那些花樣都是營造氣氛,挑起感覺,如果不進行最後一步,那也著實沒什麽用處,就是些花裏胡哨虛頭八腦的玩意,都不給滿足。

看完後他嘆氣,感覺這個痔瘡真不是時候。

但轉念一想,如果沒有痔瘡,說不定他跟柏時言還沒辦法重逢呢。

真的是跟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吃早飯時他問柏時言:“能不能大概問一下你工作的時間表?我們計劃一下。”

“計劃什麽?”

谷澤說:“計劃我們的夜生活呀什麽的,比如說我晚上實驗室搞完了要不要去醫院找你,我們哪天晚上能夠一起吃晚飯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