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泡沫軸

谷澤將垃圾扔到垃圾桶後,摸到了值班室的洗手間裏,看到洗手間裏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具他就洗漱了下,還順道洗澡,雖然沒換衣服,但身上還是幹爽不少。

一切都弄完,柏時言還是沒有回來,估計急診呀,手術呀之類太忙了。

谷澤只好自己摸到值班辦公室的床上躺著,床跟他宿舍的床差不多的感覺,都是硬板床,硌得人骨頭疼。

他躺在床上,在想今晚的收獲。

兩個人一起吃了腸粉,柏時言順走他的冰糖橙。

沒了。

一點親密的舉動都沒有。

……還真是,失敗呢。

但能躺在值班辦公室的床上,也算是打入了柏時言的工作內部,不知道是不是更進一步。

他想著想著,其實也想有點想不通。

之前在柏時言家裏養傷時,對方也有這種值夜班晚上不回來的時候,那時他一個人在感覺也沒什麽,從來沒有過來值班辦公室看看,陪著對方的想法。

但現在,不知道怎麽的,就算他不好單獨回柏時言家裏,他也可以住宿舍,但是這兩個地方他都沒選,反倒是選擇了值班辦公室。

也算是……另類的陪他值班吧。

他躺在床上玩手機,玩著玩著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頭頂的燈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關了,就留著門口的一盞小夜燈,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音,似乎是又有緊急的病人需要救助,要動手術。

谷澤在床上翻了個身,感覺值夜班的醫生護士真是不容易。

但被吵醒後就很難睡著,他在床上攤煎餅,轉了幾圈後忽然感覺菊-花有點癢。

其實跑步的時候和剛跑完步都有些癢,估計是跑步促進血液循環,傷口沒完全好就癢了,只不過他沒好意思撓。

現在夜深人靜,房間裏面只有他一個,他不想忍了,悄悄伸手撓兩下,舒服了。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睡著了,再醒來時天似乎有點亮光,他感覺後面做手術的地方又有點癢,下意識地繼續去撓了兩下。

結果平地一個驚-雷,他忽然聽到柏時言問:“你在撓哪裏?”

他嚇得直接從床上坐起來,人都是懵的,看到柏時言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用筆寫著什麽。

臥槽,對方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是不是把他的動作都看光了。

……真的是,太丟人了。

他在柏時言面前,第N次面子裏子都沒了。

他蓬頭垢面,頭發亂成鳥窩,聲音沙啞地問:“你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柏時言似乎皺了下眉頭,之後站起來用一次性紙杯給他倒了一杯水,說:“半個小時前。”

谷澤喝了幾口水,感覺嗓子好多了,“謝謝。”

柏時言站在床邊,似乎不打算輕易放過他,又問一次:“你剛才在撓哪裏?”

谷澤:“……”

這真是X光一樣的眼睛,怎麽就看出來他在撓了呢。

他自覺騙不過醫生的眼睛,就直接說:“做手術的地方有些癢。”

“除了癢,還有別的異樣麽?”

“沒了。”

柏時言點頭,重新坐回椅子上,問他:“你今天有課麽,如果沒課,什麽時候要到實驗室?”

谷澤回答:“今天下午有兩節課,上午沒有,一般八點半之前到實驗室就行了,我們導師管得不嚴,只要論文發出來,影響因子夠,他不怎麽查考勤。”

“嗯。”柏時言又說:“我七點半交班,之後送你去學校。”

谷澤看了下柏時言的臉色,認真道:“我自己去學校就行了,你交班後早點回去休息吧。”

熬了一晚上,柏時言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眼睛裏面有紅血絲,還有點黑眼圈,看起來真挺累的。

“不差這幾分鐘。”

谷澤想了下,開車好像確實是十來分鐘的事情,就沒有堅持了。

“那個……”谷澤關切問:“你昨晚急診做了幾台手術?”

“兩台。”柏時言回答,“一台一個多小時,一台六個多小時。”

谷澤倒抽一口冷氣,夜間急診,集中精力做六個多小時的手術,簡直不要太可怕,太累了。

“你多補補。”谷澤一臉關切,“千萬別累壞了,英年早禿。”

柏時言:“……”

他站起來,沒好氣地說:“我去交班了。”

谷澤看了下手機,這才發現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

他摸去洗手間洗漱,出來時柏時言已經脫了白大褂,站在值班室裏收拾東西了。

看他出來後,柏時言直接說:“走吧。”

谷澤跟柏時言一起走出值班室的門,路過遇到了幾個剛到的護士和醫生,幾乎所有人都跟柏時言打招呼,有部分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

走出門診樓,離開溫暖的環境,地下停車場的冷意凍得他打了一個哆嗦。

十一月初的B市,早上很冷,呵氣成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