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術後當天(第2/2頁)

他悄悄瞄了一眼,還有肛-裂的,跟這個比起來他貌似不算太嚴重。

他扶著池子邊緣,開始用力,兩腿顫顫,滋味酸爽得難以形容,傷口處就像一個太陽,將全身都弄得灼熱又疼痛,仿佛有一根巨大的紮滿了釘子的狼牙棒,正在傷口裏面翻湧。

然而他還是高估自己了,站起來奮戰半個小時,冷汗淋漓,還是一滴都沒有。

他兩腿不停地顫抖,已經快站不住。

他怕自己再站下去是要倒下,只好扶著墻,自己努力走出去。

他走到廁所門口,看著對面似乎遙不可及的病房門口,深吸一口氣,打算用盡畢生功力走過去。

他剛走了一步,一位路過的女護士看到他的樣子,皺眉問:“病人,你要做什麽?”

“……回病房。”

女護士皺眉,說:“你等一下,我叫個人來幫你。”

那個剛剛幫過他的男護士很快就過來,將他扶回病房側躺著。

他躺在病床上恢復元氣,感覺肚子空空,膀胱脹痛,好多的尿憋著,就是出不來。

他那個是尿嗎,是泥石流。

他絕望地又在床上躺了一個多小時,感覺真的漲得不行了,雙手壓在那裏,絕望地企圖按出來點。

現在大約是下午四點多,他沒經驗沒有提早訂午餐,錯過了午餐的點,腹中空空,躺在床上等待晚飯。

他躺在那邊,感覺尿意明顯,都有些疼了,卻出不來。

不用力的話手術的傷口就是火辣辣的疼,他已經疼適應了,再加上這幾天通宵熬夜打遊戲,身體透支得厲害,沒多久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他感覺沒睡幾分鐘,就有什麽東西壓在他的小腹處,之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說:“拿尿管。”

他被嚇醒,看到柏時言俯著身,單手放在他的小腹處,壓了一下。

漲滿的膀-胱根本壓不得,他一下就有生理反應想尿,但一有反應那個受傷的括約肌就提醒他自己不行。

很快,護士就拿了尿管和尿袋來,還配有操作用的碘伏來消毒。

柏時言走上前,幹脆利落地擡起他的腰部,將褲子脫到膝蓋處。

之後他接過碘伏,看樣子是想給自己的手消毒,準備操作。

谷澤一開始試著掙紮,但一動就會牽拉到他剛割了不少肉的地方,疼得差點叫出來,他不敢再掙紮,只能言語反抗:“我不要插這個,柏時言你丫是肛-腸科的醫生麽就來給我弄這個,我拒絕,拒絕!”

柏時言消好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手中拿著軟管,目光冷靜,面無表情。

病房又走來兩個人,這次裏面有給他主刀的醫生,谷澤立刻求救,“醫生,這個人非要給我插尿管。”

主刀醫生走過來看了一眼他的情況,同樣輕輕在他的膀胱處按壓了片刻,那種酸爽的滋味又來了,關鍵是按壓之後還對身後規培生一樣年輕點的醫生講解情況,讓對方上前查看。

主刀醫生在查看的間隙說:“這位四級混合痔的病人,你目前確實存在排尿困難膀胱脹滿的情況,需要插尿管,不插的話如果你一直無法自主排尿,膀胱會裂開。”

谷澤目瞪口呆,從沒想過膀胱裂開這一項,這聽著……也太可怕了吧。

主刀醫生繼續安慰:“你放心,我們的尿管都是貼合生理曲線的軟管,並不疼,柏醫生雖然不是肛-腸科的,但他醫術精湛,完全可以代替我們科室來操作這件事情,插尿管是一個非常基本的操作,你不用擔心。”

膀胱破裂這件可怕的事情讓他失去反抗的力氣,心如死灰,感覺最後一絲希望都遠去了。

他不想再看,只覺得有人扶著他,什麽東西進去了。

他的尊嚴被人按在地上摩擦,還是用一種十分屈辱的姿勢。

十幾秒鐘後柏時言指揮護士掛好尿袋,他再一睜開眼,發現柏時言正在跟他的主治醫生交談,他的主治醫生甚至很客氣地詢問柏時言怎麽有空過來看這個病人的。

他聽到柏時言回答:“舊識。”

谷澤:“……”

他不知道柏時言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又怎麽會突然幫他……那個,只看到對方做完這件事情後就轉身離開。

插尿管確實沒有他想的那麽可怕,甚至插-上之後他膀胱脹滿的情況立刻就得到緩解了。

但他還是覺得非常憋屈,甚至想問柏時言:你丫怎麽這麽絕情,自己碰過的地方說動管子就動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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