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魔初現

林清玄望著蘇然手中的桂花糕，難道林白也喜歡吃這些東西不成？

但很快，林清玄的注意力就重新落到了林白身上，戴著面具的少年竟然離開了這裏，背著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明明林清玄厭惡極了林白，但在看到林白這單薄蕭瑟的身影後，他卻覺得心裏更難受了。等到林白的身影徹底消失後，回過神來的林清玄才有些懊悔地指責了下自己，他怎麽會覺得林白這種占盡便宜的人可憐？這樣想著，他把自己的奇怪再度怪罪到林白身上。

明明修士感覺敏銳，皆是發現了林白的離開，但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詢問。林清玄正了正心神，眼睛一眯，他跟蘇然道了句後也跟著林白的方向走去。

林清玄一邊往過走，一邊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他早就已經備好的靈酒。

他眼神變冷了一些。

他一直都不想和林白一起闖這個秘境，這麽重要的機緣，帶上林白這個拖油瓶，他們都不知道要因為林白損失掉多少。所以林清玄早就準備好了撇開林白的辦法。

而眼下剛好是個好時機。

“林白。”林清玄看著記憶中熟悉的身影，喚了他一句。

林白雖然沒有開口，但他卻轉過了身望向他。

林清玄強忍著心裏的厭惡，將手中的玉瓶施舍般地遞給了林白，“看你很羨慕小師弟似的，我也送給你個東西吧，省得你又因為嫉妒小師弟而暗中對他做什麽手腳。”

明明是他要算計林白，但卻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好似給了林白極大的恩惠似的。

戴著面具的少年卻搖了搖頭。

林清玄眉頭一皺，難道林白看出這酒有問題了嗎？這不是普通的靈酒，雖然有著固本培元增加修煉速度的奇效，卻連金丹期的修士也能醉倒。

林清玄冷哼了一聲，這個法子不行他還準備了別的法子。眼底厭煩更甚，林清玄覺得多和林白單獨待一秒就惡心，他皺著眉準備離開。

但林白卻好似因為他的動怒而有些無措地解釋了一句，“我不喜酒。”

林清玄一怔。

林白竟然不喜酒嗎，他怎麽從不知道。

不過他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林白這種人又哪裏值得他上心。

林清玄壓下眼底的反感，他不準備理會林白了，他轉身離去，卻發現林白伸手將他手中的靈酒接過去了。

林白的手在往過接靈酒的時候難免碰到了林清玄，林清玄只覺得有什麽冰涼柔軟的東西輕輕拂過，他的心忽地為之一顫。

“謝謝。”

林白的聲音出乎意料得乖巧。

林白不是不喜酒嗎，怎麽還是收下了？

林清玄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看著林白清澈明亮的眼神，一下子就讀懂了他的小心翼翼和忐忑。

林白是誤認為他在為自己的心意沒有被珍惜而生氣，所以為了不讓他難受還是選擇收下和道謝了。

林清玄被林白眼神中濃烈的真誠燙到有些心虛，他有些狼狽地一下子拉開了和林白的距離，連忙逃離了這個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地方。

“清玄師兄，少主那裏怎麽了？”

林清玄剛回到隊伍就聽到了蘇然的詢問。

“我——”按照計劃，林清玄本來是想說林白性格孤僻，不想和他們一道出發，準備獨自探索秘境的。

以林白那副不合群的性格，沒有人會懷疑他。

但一想到林白眼神中的小心翼翼，林清玄準備好的說辭卻怎麽也說不出來了。他嘴唇張了又張，只要他一準備開口，他就想起林白那受傷的眼神就想起他根本不敢露出脆弱強裝冷酷的堅強。

“我不知道。”

林清玄這幅有些神不守舍的模樣被蘇然收入了眼底，蘇然的面容僵硬了下，林清玄從不會如此敷衍地回答他的。

不知道為什麽，蘇然忽然有些心慌，就好像有什麽東西開始變得不一樣了，他好像要失去什麽很重要的東西了。

蘇然嘗著嘴裏桂花糕的清甜，卻有些食之乏味，他拿著糕紙的手不由地用力了一些。

蘇然望向了林清玄剛剛所去的方向。

是因為林白嗎？

***

林白摘掉了自己的面具，按照劇情喝掉了林清玄送給他的靈酒。

他眉眼冷清，跟仙人似的，但當他微紅的嘴唇染上晶瑩的酒滴後，卻艷麗得像是用美貌勾人下地獄的艷鬼，比勾人攝魂的精怪還要魅惑，好似什麽都不用做，就可以讓人陪著他下地獄。

可惜的是，這樣的樣貌除了呆滯住的系統外沒有人看到。

系統看著林白像是飲了血眼紅的嘴唇，又忽然明白了何為不自覺地吞咽口水。

它眼神中閃過一些迷茫和欲.望，它要是也是人就好了。

不過這種驚艷的場景只停留了一瞬，林白將瓶中的酒全都飲完後便重新戴上了面具，他半闔著眼，慵懶地將全身的重量都放在背後撐著的大樹上，任由酒精將他面具下的臉頰染紅，讓不理智和曖昧漸漸充斥在他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