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一章 持理渡天門(第2/2頁)

他沒再說什麽,也默默一禮,目送這位離去。

穆司議在辭別二人之後,就往某一處世域內踏入進去,隨後坐定在了此間。此刻虛空之中已經有了諸般星辰日月照化,再不是此前萬道人與竇縝鬥法時所見空無一物的場景。

他沉定下來後,並開始演算上進之門。擅長推算之人,雖然各人成就之法的各不相同,但是都脫不開演算天機一途。

而他的上進之法,更是在於對於過往大勢之拿斷,過去大勢他早已是被判別清楚,其中並無多少差錯,按理說到了這一步,所以應該是能順利跨出那一步的。

可是他知道,問題就在於無有差錯之上,演算之中若是被他拿住大勢,那麽一定會新有變化生出,也一定會有人來阻他,這乃是天道之理。所以適才出來之後,才會遭遇到那變數之外的異數,這也是自己應過之劫。

他不可能再去算定所有,因為有些變數是永遠無法事先知悉的,目前能做到這一步,他已是知足了,並不去妄求太多。

下來之路,成亦好,不成亦罷,皆在算中。

而攀渡上境不止這些,還有在於上層力量,否則無從登攀,而他此番所借,便是從余黯之中算定一縷泄下之天機,料定有朝一日若元夏天序崩裂,那麽天道必然反逆向上,如此他只需借助天道上沖之勢,就可一舉去到上境!

而在此刻,他已然感覺到了這股天道之起勢,於是他未再遲疑,心念轉過,法力自行,須臾之間,他身上出現了一道明光,這明光並不宏大,但卻是融入了天理上行之勢中,在閃爍一下之後便即消失無蹤。

元空上層,隨著上下震蕩收斂,陳首執一步跨過天門,立定於元空之中。

方才他借助清穹之氣上進之時,卻是感覺到天門似又有封堵之狀,似要將他隔退回去,不過他憑借自身深厚底蘊,看到了一縷縫隙,並以自身之道法撬開了一縫隙,隨著這縫隙愈擴愈大,最後也是順勢踏至上層。

一入此間,他氣意落在了元空之中,道名亦是由此,名曰:「蒼呈」。

他看向元一天宮所在,適才之阻礙,還有那等恒常定壓之感,皆是自此中而來,那應該就是元夏的上層大能所落之所在了。

他能感受到那裏所傳遞來的一陣陣強大的壓迫之力,似乎己身之上任何變化都將在不久之後被其抹去,消失。

而這感覺很快化為了真實,他所駐落之道正在逐漸從元空之中淡去。似乎元一天宮察覺到了他的出現後,故也是試圖將他排斥逐走,並迫入寂黯之中。

陳首執察覺到了危機到來,可他依舊鎮定,成就了大能,他也便知悉了上層諸般事機。

而他選擇來到這裏,正是為了傾毀元夏上層,從根本之上了結這一戰,而上境大能也不過是迫入寂黯,不會當真滅去。

在下層時,他不懼己身之亡,更願意用此換來天夏之勝,此刻同樣並不畏懼此輩之威勢,再說,情形還不至於如此糟糕。

果然,這個時候忽有一股高渺氣意到來,不但化解了身上困壓,似還有所指引,他沒有抗拒,順此氣意而行,就被帶入了金庭之中。

他一擡頭,見到張禦、莊首執、青朔、白朢還其余道人立於此間,一個個此刻都是看向他,他便對著諸人執有一禮,道:「諸位執攝有禮了。」又擡起頭,道:「望陳某未曾來遲。」

張禦還有一禮,道:「陳首執,你來得正是時候。」

這時他看向某一處,道:「看來又有一位道友快要到了。」

只是愈往後去,所能容納穿渡的天門愈是狹窄,而修道人自身之道,他人是無可能相助的,所以這位能否順利渡來,要看自身的運數了。

穆司議跟隨著那天道之勢上行,只是他察覺到有上方一股堅穩力量阻隔在了那裏,使得天道變化無法順利渡過,無論任何變化撞上去都是撫平,若是一直這麽下去,他也是無法渡去上層的。

這裏他也是無能力為力,他既然下注於一方,並攀附在此上,那麽就只能等待這一方取勝,他才能借機過去,所以道成與否,也只能等待下來的變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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