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名立客自來

清穹雲海深處,陳首執正站在那方大玉璧之前,他在等了一會兒之後,便見上面出現了七個巨大的道人身影。

他看了看,沒有從形影上辨別出各人具體為誰,但是他判斷,如今站在最右、最左的兩位,應該就是張禦和莊執攝二人了。

他打一個稽首,道:“見過諸位執攝。”

當中那一個道人出聲言道:“不知陳首執何事尋我等?”

陳首執道:“今次來此見諸位執攝,乃是因為自張執攝離去之後,廷執之位空出一席,經廷議之後,如今已有增補,並將名印交由諸位執攝一觀。”

說著,他取出一枚玉符,向前一送,其便飄入了大玉璧之中。

張禦這時感應了那名冊,這次增補上來的廷執,倒不是一十三洲或四大府洲的玄修,而是一位原本鎮守外宿,名喚狄岸的渾章修士。

他仔細一想,就知這位不但道行修為已然夠擔任廷執的資格,並且這人對真法、玄法的分別也沒那麽好重,向來秉持就是哪個好用用哪個。

玄廷選擇其人,應該是繼續維持原本廷上真修、玄修各有分占的局面,不使有所偏向。但是他成就上境之後,玄修固然有了上進之法,可下層勢力實際是大大減弱的,估計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都難以彌補上來。

對於這個人選,其余執攝都只是表示知曉了。

玄廷具體的用什麽人,執攝是不會過問的,他們只是保證玄廷的大方向不變,道途不至於偏移。並且在上層力量有所幹涉之時提供守禦之力。

雖然天夏下層之道和他們所持的上層之道不同,可下層之事只要大致方向上和他們保持一致便可,真正如何想的,他們並不在意。

居中左之位的道人這時道:“廷執名冊我等已是看過,陳首執可還有事麽?”

陳首執道:“我元夏攻伐如今陷入僵持,卻是虧輸在了鎮道之寶上,若有一件開辟兩界門關之寶,當可占得上風,如此或能早日覆滅元夏。”

中右之側的道人開口道:“尋得這等鎮道之寶,需得等待緣法,若見機緣,自會拿了出來。”

張禦是清楚的,現在下層需要的是能另行開辟兩界通道的寶器,只是這等具備決定性力量的寶器若是祭煉出來了,局面說不定就完全倒向元夏這一邊了。

可這恰恰牽涉到無數天機,就算天道現在在大體上偏向天夏,也沒這麽容易祭煉出來,五位執攝不是願意,是的確現在緣法未到。

他道:“陳首執,可耐心等候,便無這等寶器,天時也是站在我等這一邊的。”

陳首執聽他所言,立刻就明白,這一位執攝應當就是張禦了,不覺看有一眼,不過所見到,也僅僅是如同筆墨勾勒的巨大形影。

當中那道人道:“陳首執可還有事麽?”

陳首執打一個稽首。

諸位執攝見他已無事要稟告,便就陸續離去,身影也是從大玉璧上緩緩淡散了去。

張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留在了最後一個,待得諸執攝走後,他意念一動,一枚玉符從玉璧之中飄了出去,並道:“陳首執,你可持此物在雲海之中種下,今後若要尋我,可至此處。”

太素執攝在清穹雲海之中立了一個島洲,可以讓玉素道人和他前來相見,他也一樣可以。

雖說執攝不能幹涉底下之事,可是廷執前來面見卻是可以的,因為他們盡管不直接下場參與鬥戰之事,可是廷執之間的人事權柄卻是拿在手中的,並且名義上還是天夏之執攝,這也是有其意義的。若不是如此做,那麽整個天夏就可他們沒有關系了。

陳首執打一個稽首,肅容道:“多謝張執攝。”

張禦點首回禮,隨後他的身影也是緩緩從這裏消失而去。

陳首執待他也是離去,才從裏退了出去,他到了外間,看了看手中的玉符,將將之往外一拋,便此玉符飄飄蕩蕩沉落下去,霎時在雲海之上呈現出了一個漩渦,裏間隱隱約約可見一個巨大的浮空島嶼。

只是隨後有雲湧上來,其便又是沉陷了下去。

張禦意識退了回來,也是朝元夏那裏望了一眼,卻是見到裏局面仍如自己離開前一樣,天夏方面進無可進,元夏也只是守著自己半邊天幕。

但是他已然不在那裏,元夏下來在察覺到這一點後,一定是會設法將他們驅逐出去的。正面力量碰撞現在當是落在下風了。

正在思量時,元空之中泛起了漣漪,卻是有大能來訪,在氣意傳遞過來的那一刻,他已然知悉了這一位的身份。

龍祖麽?

隨後他從元空之中望到了這一位的道名,此位名喚“燭相”。

說來當初與真龍族類也有一些牽扯,焦堯乃是十分他看好之人,而本來借托上行,差點登臨上境的驚龍子,便是被他所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