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昔緲今復存

虛空之中,曾駑正乘舟巡查,他做此事已然十幾載了,如今不是戰時,不是必須他人配合,一人負責此事也是足夠。

因為天勢撥轉的牽連,這些天來天夏發生了許多些微的變化,但虛空的變化反是最少的。

虛空邪神似是變得多了一些,但是奇異的是,就算虛空邪神多了出來,也仍是遵守與天夏的約定,並沒有侵入到天夏與邪神早就劃定的地界之中。

並且他哪怕進入了邪神圈定的地界之中,只要停留時間不長,那也是無礙。例行轉了一圈後,他正要回轉。

心中有所感應,便見一個道人足踏法駕而來。

他也算是見多識廣,只看那人腳下法駕,就知來者可能一位求全修道人,可是這等人物此刻為什麽在虛空之中?

他並不認識其人,不過大部分天夏上層他俱都不識得,正待上前問詢,那道人卻是早他一步發現了巡遊飛舟,身影微微一晃,就從極遙之處來至面前,稽首一禮,道:“這位道友請了。”

曾駑忙是回有一禮,道:“前輩有禮。”

那道人問道:“敢問道友,這裏是何處?”

曾駑詫異望望此人,這位上真莫非是閉關許久方才出來?或者不是天夏治下修道人?

他也是聽說過的,以往有一些修士不服天夏管束,故而躲入虛空之中的,這位會否也是如此?

他倒不是懷疑此人元夏來人,若是兩界通道不開,那是別想進來,有這等跡象,上層第一時間就能發現,再說似此人這般修為,若有惡意,拿下他也是簡單之事,不必要如此麻煩。

他想了想,謹慎回道:“這裏自是天夏地界,敢問前輩如何稱呼?晚輩曾駑,負責巡查此間空域。”

那道人聽到此言,頷首道:“貧道南丹,過去在內層修持,本擬求取上道,尋找破關之法,然則一息坐關之後,卻是落入了虛空之中,星辰天象與以往已是大為不同,不知過去了多少年月,貧道心中有所疑惑,正欲求一個答案,既然此處還是天夏,還請向上通稟一聲,容我歸返內層。”

曾駑一聽這話,就知這位的確是有來歷的,內層所在,連他也是不久前才是有所耳聞,還從未曾去過,這位一口就道出,或許來歷正如其所言。

只是他也不敢擅專,更不敢隨意把人往虛空世域中帶,便客氣道:“晚輩這就向上通稟,只是晚輩只是一個巡查,做不了主,故是還要委屈前輩在此稍待。”

南丹道人道:“此是應有之理。”

曾駑當即向利用晶玉,向虛空世域之中傳遞去了一個傳訊。

南丹道人對他舉動看得一清二楚,見到那晶玉後,露出好奇之色,看了幾眼,道:“有趣、有趣。”

虛空世域之中,戴廷執收到了曾駑傳訊,驚訝之余,心下也是十分慎重。

只是對於這一位自稱也是天夏修士的南丹道人,他全然沒有印象,不過看曾駑的稟告之中,此人疑似求全之境。

他是知曉的,修道人若是嘗試摘取上乘功果,若是不得成功,可能至此不見,而求全之人要去上層,他不清楚具體,但恐怕亦是如此。

他也能想象出來,過去天夏不可能就只眼下這麽多求全之士,不少人當是在消失在了前往探求更高境界的道路上。

這等人本是回不來了,可這次卻是出現,莫非受了天勢撥轉牽連之故麽?

對於這些人他是佩服的,但是首先要確定其人來歷,只是報上了名姓,此人並不談自身淵源,他本能覺得這裏有一些問題。

他覺得這件事自己也無法做主,於是喚出訓天道章,將此事報給了陳首執。

陳首執得聞此事後,尋思了一下,發現同樣無法判斷,因為對於此人他也一樣沒有什麽印象,照理說一個人修道長遠,那麽一定是會留下過往痕跡的。

可問題是,一個修道人若是在成就玄尊之後選擇脫離世間,完全將自身過去存在的痕跡抹去,那麽就很難找到其存在的證明了。

求全修道人則更是如此,若是選擇去往上境,那真正的脫離出去,就如摘取上乘功果失敗一般,他們這些同境界之人一樣不會記得。

此事緊要,於是他立刻伸手按住晶玉,尋到了諸廷執,說了下此事,並先對鐘廷執及崇廷執二人道:“兩位可能推算出此人根腳麽?”

鐘廷執道:“我等願意一試。”他借用了一縷清穹之氣過來,推算了一會兒,才是回道:“回稟首執,此人根腳的確落在我天夏之內,但卻也只能看到這些,再多卻是天機模糊,請恕鐘某能為有限,無法看到更多了。”

玉素道人則道:“雖是根腳落在我天夏,可到底是我天夏人,還是其余道脈之人,卻需得查清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