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寄痕托玄虛(第2/2頁)

而與此同時,對面同樣有兩駕龍車過來,每一輛車皆有一十六條真龍拖拽,祥雲繚繞,光虹四溢,排場極大。連後方的天夏諸修都是看得清清楚楚。

焦堯看了看,不禁搖了搖頭。他自是看得出來,這些真龍並不是未曾開智之流,原來當是修為不淺的修道人,現在卻是成了某些人的坐騎了,也幸好易午帶著那些族人逃了出來,不然恐怕也是如此下場。

龍車逐漸趨近,也是到了大台之上泊下,隨著駕車之人的長鞭甩過,這些真龍哀鳴一聲,匍匐在地,任由辛道人和卞司議二人沿著它們的龍脊一路走了下來。

二人踏過龍首之後,並是緩緩走到了張禦、正清道人兩人前方,對得兩人執有一禮,並報上了自身名姓來歷。

待雙方致禮之後,這一方大台驟然一分,隨後彼此越去越遠。

張禦和卞司議立在一處,而正清道人則和辛道人立在一處,在元夏約書之上,此前就明確寫了兩人各自所邀鬥的對手,如今分開,兩邊鬥戰便可互不相擾。

兩邊大台這時各起一道靈光,將整個大台都是遮蔽起來,這則是雙方之定約,可不令外人插手此中,同時也起到了隔絕窺伺的作用。

卞司此時道:“我對張上真聞名已久,方才在元上殿也見識過張上真的手段,如張上真這樣之人,若是願意投我元夏,那可分享終道,可偏偏非要與我元夏作對,最後卻是難逃道業亡消之禍,可惜,可惜了。”

張禦淡聲道:“尊駕之言若是換一個時候說,或還有幾分說服力。”

卞司議沉聲道:“當先之局,不過只是一時之困而已,我輩修道人當放目長遠,張上真不會以為,貴方照此便能贏我了吧?若當真是如此以為,那我卻要小看上真了。”

張禦眸中神光微閃,這些言語本身毫無用處,不說雙方已然鬥戰到這般地步,就說他在天夏的身份,也斷然不可能屈從元夏,可對方仍是在那裏滔滔而言,這應該不是沒有用意的。

他的感應之中倒是能察覺到一點點變化,但是極輕微,所以也不作深究,他道:“這些言語就不必說了。”他心意一動,一道劍光飛閃出來,如電光一般繚繞周身,道:“禦便在此領教尊駕高明。”

卞司議心中不覺有些可惜,的確如元夏方面所料,他這一次過來,身上是有他人道法加持的。

而其中有一門道法就通過言語動搖對方,比如他暗示天夏無法一鼓作氣拿下天夏,那麽只要對方認可他之言,或者認為他說得有一定的道理,哪怕只是心裏稍微有一些偏向,那麽對方氣數就會向他這裏偏移,如此可在此回鬥戰之中獲得一定加持。

只是一番言語下來,他感覺一陣空空蕩蕩,知悉是未能算計成功,只以為是張禦道心堅穩,守禦嚴密,難以動搖。但這實際上是因為張禦掌握大道言印,單純通過言語自是撼動不了。

此刻他見張禦出劍,也是道:“那麽,領教高明了。”

張禦意念一動,身外那一道繚繞飛轉劍光立時對著此人直斬而下,卻是一上來便祭出了“斬諸絕”!

卞司議吸了口氣,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那劍光斬至身上,一道光華閃過之後,他頭顱便從身上之上掉落了下來,立著身軀晃了晃,整個人頓時爆散成了一片氣光。

蟬鳴劍在半空之中一轉,又自回到了張禦身側,可他卻仍是目注著卞司議原先站立所在,未曾收了劍器回來。

只是一個呼吸之後,就見一道靈光自大台之上映現出來,卞司議又一次出現在了那裏,嘆服道:“閣下劍法,確實了得。”

他之根本道法,名為“闡空元痕”,道法一成,他可將自身巔峰之時的一縷氣機本元刻印在玄虛或某件鎮道之寶上,只要玄虛不消,鎮道之寶不壞,哪怕他神氣被打滅,世身被消殺,他也不會被真正殺死。

方才斬諸絕的確是殺滅了他,可只要寄托之物不失,只是一個運轉之後,他便可以回來。

但僅憑此,也至多和張禦相持,無法克拿對手,好在他的道法變化也不是如此簡單的,故就在他說話之時,身上光華綻出,手段亦是隨之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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