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推關意守堅

“你要去往兩界通道一次?”

黃司議扭頭看了重岸一眼,有些詫異道:“做什麽?”

重岸暗想,當然是為了躲開元夏天序,好方便傳遞消息去往天夏了。

他嘴上則是回道:“不是在下去,是讓化身去。這麽長時間不與天夏那邊聯絡了,也不知是否探聽到了什麽消息。我臨走之前已做了安排,我那化身若得收獲,必然會在虛空之中設法留下探聽到的線索。

等到兩界通道一貫通,我便能將這些消息第一時間收來。如此當能得到一些有關天夏的內情。若是見得有價值的東西,或能有利於此回攻伐。”

黃司議摸了摸下巴,有些嫌麻煩道:“這話有些道理,不過我們若能兩路齊進,天夏怎麽也是擋不住的,何必再去費心思探聽什麽,而且天夏的情形可沒有那容易探聽,你那化身地位尚不夠高,又能知悉什麽呢?”

他雖然沒有懷疑重岸,但是也有自己的判斷。當然,他對兩殿卻不是這麽說的,在兩殿諸司議面前,他卻是盡可能把自己這條內線重要性拔的很高。

重岸卻是沒有再堅持下去,故意道:“既然黃司議覺得不妥當,那就罷了。”

他知道,這事不能自己太主動,只要提一句就好了,但是黃司議這個人,就是有事沒事都喜歡多下一手棋,並不計較有用沒用。而且你若是覺得不妥,自動放棄,他反而覺得可以進行,不過前提是於自己無損。

黃司議嗯了幾聲,似乎琢磨了起來,道:“罷了,此事稍候再看。”

重岸聽他這麽說,心裏就放心了。但凡黃司議說稍候再看,那就是決定去做了,而是不會像許多人一般只是隨意一說。

天夏,清玄道宮。

張禦坐於殿後的台之上,看著前方湧動的雲海,此時他身上的寶衣正溢出陣陣寶光,映照得雲海也是氤氳生輝。

經過上一場鏖戰,還有經過“索神圖”的攻伐,這寶衣也似受了某種刺激,這一月來氣機一直在往上騰升,眼下還差關鍵一步,就可生出寶名了。

若是寶衣因他之故而有了寶名,那此物便就成了獨屬於他自身的寶衣,也是會從那三件寶衣之中單獨分離出來,不再是歸屬於一體了。

只是雖然寶氣萌動,最後這一步卻是遲遲未曾得以突破,好像是上面被一層堅殼阻礙了。

張禦心中清楚,要是等到這寶氣騰升之勢回落,那麽自己可能就會錯過這一次立就寶名的機會。或許還要等待下一次。

可那定然前一回更是困難,且是上回所得收獲自也是白白耗費,變得沒有意義了。

他思索了一會兒,寶氣萌動之所以出現,是因為寶器入世後,第一次受到了外來寶器的攻擊,為了保全禦主和自身,所以自發進行回應。可是沒有能夠一氣突破,應該是這等激引力度還不夠的緣故。

這是好事,說明此寶的潛力還高於先前的估量。

可也同樣,這便需要更多的激引,但在戰鬥之中,除非是有必要,誰也不會去主動受敵之擊,甚至生受攻襲也是在不得已的情形下。

而要是到下一次,敵人既已提前知道了此物的作用,那定然下破殺手段,而不是給你從容護持的機會了。

他想了下來,決定只能以清穹之氣嘗試洗練了,畢竟之前是沒有這個激引的種子,現在有了,便可以順著推上一把。若是不成,那便再試其余之法。

思定之後,他心意一轉,便將自己所執掌的那一部分清穹之氣從天頂之上引動下來,如瀑流一般對著寶衣進行了沖刷。

清穹之氣不愧自天舟之上垂降下來的上層寶氣,此法很快起了作用。

張禦能感覺到有一陣陣若清泉流淌一般的悅耳音聲,從這件寶衣之中傳遞而出,而此衣也似若活過來一般,似乎有了輕微的呼吸。

他還訝然發現,在這般情形之下,似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靈性自裏蘊生而出。

畢竟這鎮道之寶早就有霓寶、沉珠兩個寶靈了,照理說是不可能再有寶靈出現了,除非是蛻化新生。

但這個情況的出現,也即是說明,此衣很可能要脫離主體了。

此念才一生出,便覺得那上升寶氣似是突破了一層屏障,一股氤氳光氣自身上綻放出來,同時可見三道氣光在寶衣之上閃爍了幾下,最隨後收斂了下去。

而在這一瞬間,他心中忽是有感,便緩緩言道:“此衣當為‘定元玄清三炁袍’。”

“定元”乃是取定克元夏之意,“玄清”自是表他之道法,而“三炁”則是代指他之根本道法乃為三氣同一。

此言一落,似是冥冥中溝通了什麽,此衣霎時煥然新生,從原本若霧若紗的模樣化作了一件清白色的道袍,與原先袍服頗有幾分相似之處,而此時此刻,他只覺一股渺然高絕的氣息從定元道袍浮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