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承明赴暗儀

姚駐使聽了重岸旳來意,道:“此事容易,我傳授道友一個法訣,日後自能分辨清楚。”

重岸此刻故作不悅,道:“既有此法,為何先前不提?”

姚駐使很是不耐煩回答這等問題,想到終究要靠著此人做事,於是擠出一點耐心,回道:“好叫道友知曉,此法經你我傳遞,終究是經過你莪之身,你知悉的越深,則越可能受此毒牽累,故而我便不提了。”

重岸顯得更為不滿,道:“姚駐使之前也未說此事,似乎頗不地道。”

姚駐使失笑道:“道友又怕個什麽,這我元夏之欲毒,我元夏自有解決之法,道友若覺得不對,只需回了元夏,與兩殿說上一聲,也自不難解除。”

重岸順著話頭追問了一句,道:“姚駐使這裏難道沒有解決之法麽?”

姚駐使呵呵笑了一聲,拿眼撇他,道:“我既到天夏來, 怎可能帶著解決之法, 若是有了什麽變故,莫不是白白將此送給天夏麽?”

重岸這時道:“看來姚駐使身上也是有此欲毒的。那麽我將此毒接了過來,如今想想,也是因為受了閣下欲毒的影響吧?”

他此刻也是回過味來了, 其實無面道人兩次與姚駐使交談, 那個時候就應當已是沾染了欲毒了,所以結局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姚駐使悠悠言道:“我能說服道友, 這也是道友自己心中願意接納, 不過說起來是我有些對不住道友了,罷了, 這瓶丹丸就給道友做個賠禮了。”

說著, 他從袖中取出一瓶丹藥,終究後續還要依靠此人,不能不安撫, 當然對方若是不曾反應過來,那麽也就省了此事了。

不過丹丸也是珍稀,算來也是給出去不少好物了,他心中也微微有些肉疼。

重岸沒問這是什麽,他已經問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將此物收妥之後,心中忖道:“看來這個姚駐使本身也是藥毒之一, 只是他自己似不如何介意,看來元夏真的有解決之法。

這裏他又尋到了一個必去元夏的理由,雖然他猜測天夏也有可能在元夏有暗線, 可若是自己能找到這類解毒之法, 那就不必要動用這條線了。

與姚駐使碰面結束, 他意念轉送傳正身之後,就將自己所了解到的一切報知張禦。

張禦聽罷這些,便囑咐他幾句, 又給予一些玄糧作為此次行事的嘉賞, 隨後便離了此間, 乘光來至清穹雲海深處見了陳首執, 提及了此番了解到的有關欲毒的新的情況。

他道:“欲毒此物,禦以為元夏完全不必借由修道人來傳遞,這等無形無質之物,大可從兩界通道內傳遞過來。說不定此刻已經有欲毒進入我天夏域內了。

那位姚駐使這位走這條線, 對於大局來說,充其量只是錦上添花, 當是其個人建功的渠道。不過這卻是給了我們了解此物的機會。”

陳首執沉聲道:“張廷執此言不無道理,按照此等推斷, 只要兩界通道還在那裏, 那麽欲毒每時每刻都會到我域內,哪怕元夏攻襲我的時候亦不會停下。”

張禦點頭,這是欺負天夏沒有如元夏一般的天序, 包容性太強的緣故。

要是放在元夏那裏, 自身如同囚牢, 既固束了內裏, 也蔽絕了外部, 外來事物很難存身。但是這等天序也不是死水一潭,例如那魔神就可存駐, 不過只能落在較低層次, 超過一定限度, 就會遭受元夏天序的打壓。

兩個界域不同的路數,注定了對此防範也不同。

他想了想,道:“看來我天夏也必須要有我天夏自身的天序了。”

他看向陳首執,道:“以往我天夏提升的天地,可以順利傳遞我天夏之道念,而如今之天地,各方映照皆有,就頗多妨礙,若是我天夏天序建立,將天夏道念滲透到每一個角落之中,便能使我天夏聚力為一。”

他的意思很明白,天夏的天序並不是要與元夏天序一般,後者為了吞取天道而存在, 而是天夏是只為了抵禦元夏, 並且盡可能統合天夏力量。

陳首執沉聲道:“張廷執此廷執此提議符合當前局面,三日後廷議,在廷議之上解決此事。”

張禦見陳首執用得不是商議,而是解決, 也就是說, 陳首執已經是下決心推動下去了,這麽快就決定,這說明也不是方才有此念頭,應該此前也有類似想法。

他這個提議當然也不是心血來潮的產物,而是思慮已久了。只是在心印不曾齊全之前,他也曾想過向六位執攝申議此事。

但是天序是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尤其對底層影響更大,若是如元夏天序一般也是由上往下推動,或許有所不妥。

直到心印尋的,相天之印出現之後,他覺得或許他們可以在訓天道章之內構築一個類似的存在,而後以此為根底,純粹由來他們動用鎮道之寶來構築,先把天夏主域並括完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