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洪潮今又至

元上殿這回由上下兩殿各出一人的安排,既是妥協也是謹慎。

兩個人一起商量,肯定有意見不合的地方,但是一旦出錯,那麽就是上下兩殿的事了,而不會單獨怪責哪一殿頭上。

同時經歷過上次的失敗,誰也不清楚天夏是不是還有什麽暗藏的手段,畢竟前面攻襲之中,哪怕一位天夏方面得力人物都沒能斬除。

好在他們的大略就是以消耗戰為主,上一次鬥戰天夏盡管泄露的東西不是全部,但也有一部分暴露出來。而這一部分,這幾年來他們都是做好了一定的針對手段,再是天夏拿出的依舊是上回的路數,那絕然會被他們所克制。

可即便如此,根據元上殿的推斷,只動用眼下的力量,那非得要經過幾次大規模的消耗,才有可能拖垮天夏。若是途中不順利,或有什麽意外,可能還會多上幾次。

但是沒人懷疑元夏會最後不會獲得勝利,這個答案從來不存在於元夏上下的念頭之中。

反倒是有一些勢力強大的世道更是期望元上殿再是遭遇挫折,這樣他們可以順理成章把權柄拿過來。

金郅行身為駐守在元夏的使者,時刻留心元夏的一切,而且他也結交了不少各世道的“同道”,這些也是或多或少的給他提供了一些消息。

故是他自己匯總整理分析之後,就將自己認為近來即將進攻的消息迅速以訓天道章傳遞去了張禦處,而明面上,他則還是寫了一封書信,設法用“暗中渠道”傳遞回去。

元夏方面並沒有對他如何,大規模進攻沒有可能隱瞞,氣機先兆定會先一步被天夏察覺到,而且這一次,還派遣了一名貌似使者之人尋到了他。

這名元夏修道人在見到他面之後,便用些許蔑視眼神看著他,道:“我等知道閣下會向天夏方向報信,我們並不阻攔,但是順便也請閣下給天夏方面帶一個信。”

金郅行倒沒什麽不好意思,只道:“請言。”

那元夏修士道:“我元夏前兩次征伐雖然你天夏扛過去了,但是損失怕也是不小心吧?你們能擋一次兩次,還能擋三次、四次麽?要不我元夏給天夏留有余地,那麽今日就不是眼前這幅局面了。”

金郅行露出驚異之色,道:“前兩次貴方竟有留手麽?”

那名元夏修士神情倨傲道:“那是自然。”

金郅行誠懇言道:“那麽還請以後多多留手,多送幾位司議到我天夏,我天夏張廷執曾言,我天夏也是十分好客的。”

那名元夏修士聽得此言,忍不住哼了一聲,冷聲道:“希望戰陣之上,貴方也有閣下這般口舌之利。”

金郅行笑了笑,道:“閣下莫怪,是金某口不擇言了。”

那元夏修士雖然厭惡金郅行,看不起天夏修道人,但今次是受人指派而來,也不好拂袖而去,故忍著氣道:“貴方雖然屢次對抗我元夏,但我元夏寬和,所以還願意給天夏一次機會。”

金郅行道:“哦?不知是何等機會呢?”

那元夏修士微微擡起下巴,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擺在案上,往前一推,點了點頭,道:“該說之言都在這上面了,貴方可以看一看。。”

金郅行不由看了幾眼,只聽那元夏修士繼續道:“若是看過之後,貴方這一次還是與對我對抗,那麽我們將是不再留手了。”

說完,他一拂袖,道:“告辭!”說著,從座上起身,便就走了出去。

金郅行待他走後,卻是神情一凝,他想了想,卻沒有伸手去拿那封書信,而是喚出訓天道章尋到了張禦所在,將方才的情形仔細交代了,並道:“廷執,屬下覺的,這書信送的著實有些突兀,怕是有些問題。”

張禦同意他的意見,道:“金執事的謹慎是對的,到了今時這等地步,元夏哪裏再會去輕易許諾什麽,能夠嘗試的早就嘗試了,能拿出來的也早就拿出來了,現在再來說此事,一定是另有所圖,所以這封書信你不用理會,不用去打開,更不用送回來。”

金郅行道:“是,屬下遵令。”

張禦與他結束了交言之後,也是喚了明周道人出來,令其將此事傳知陳首執一聲,繼續舉起中劍器磨練。

數日之後,他忽有所覺,擡頭看去,卻見頭頂之上出現了一座無比巨大的遮天壁壘。

這是尤道人、林廷執二人塑造的兩界堅壁,此物目前看去也是介於虛實之間,與那烏金巨壘受遁世簡之力不同,這只是兩個人道法還在相融相合,還未到完全定下那一刻。

這是兩人第一次創造如此巨大的法器,或說是陣器與法器的結合物,整個清穹雲海的的上空,好像多出了一層金屬壁壘,可謂壯觀無比,此間還在上層的修道人得見,一個個都是不覺發出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