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築壁對前陣

元夏對待屹界,不似對待壑界那般反復算計,用到各種路數,因為在這裏他們幾乎沒有正經受到過挫敗。

這一上來便是億萬流光星芒紛墜,看去是要將方天地一口氣毀去,顯得非常之強勢。

此前元夏不動用這樣的手段,既是因為不值得,也是因為怕被截斷後路,導致攻勢中斷,做了一番無用功夫。但是這一回後續力量源源不斷,就算遇到這般情況也能將之打破。

再說此番到來的外身和陣器數目可謂龐大,投入界中的那些就算被全數消滅了,也不過時損失一些寶材罷了,自是可以肆無忌憚的投入力量。

張禦不管落去虛域之中的星流,只是坐定陣樞,維持陣機。

那些流光墜入陣中之後,就像是點點火星入大湖,一點浪花都沒有泛起,便一個個的熄滅不見了。

這些東西縱然數目多,可想靠著龐大數目來耗盡他的心光,那是不可能的。若能憑著眾多數目就能對敵他這般修道人,那他也稱不上是求全道法之人了。沒有相同層次的對手,沒有上乘陣器陣勢為憑恃,對他是造成不了太大威脅的。

而天夏這邊,韋廷執朝著壑界、屹界所在看了看,道:“首執,元夏攻勢猛烈,是不是先以天歲針封鎖片刻,截斷一下此輩之勢頭。”

陳首執否道:“眼下也不是時候,此輩在等著我們出手。天歲針一現身,對面定然有針對之寶器,此器便要使動,也不能單獨祭出。”

武廷執也是看了看,道:“便是截斷了怕也無用,不說只能阻斷短暫片刻,此番元夏後備力量充沛,就算將進入界中的敵勢全數消殺了,此輩還能再度投放進來,於大局並無改變,故要退敵,還需從根源上想辦法。”

竺廷執沉吟一下,也道:“說得是,這次鬥戰與前回不同,不能看作與之同一層次的鬥戰了,元夏定然準備好了各種應付我們的手段,選擇上需得慎之又慎。”

韋廷執道:“首執,那是否要給壑界、屹界那邊一些增援?”

陳首執道:“暫時不用,當相信張廷執和尤道友他們。現在還只是開始,還不到我們出手的時候。”

位於虛宇的舟城之內,盛箏立在最中間的廣台之上,望著虛宇內外的烏金厚壁被築連起來,眼神之中頗是滿意。

這時一道訊光自外傳入了過來,站在不遠處的一位司議接入手中看了看。他也是看過去,問道:“如何了?”

那位司議道:“我們試探下來,天夏本土這邊的守禦暫時還看不出深淺,甲界那邊非常堅穩,雖然不是沒有疏漏,可一時半刻還找不到突破點,乙界那處的守禦看去倒是有些空疏,目前還在加緊力量試探之中。”

所謂“甲界、乙界”就是對壑界、屹界的稱呼,他們判斷天夏為了和他們針鋒相對,未來還會有更多世域被扶托出來,故冠以此稱,若以後再有多,就會以此為排序。

盛箏稍作考慮,道:“天夏本界這邊攻勢不必變化,依著我們此前的策略行事便可,至於那兩處麽……”

他目光投向兩界所在,來回看了看,最後凝定在屹界所在,伸手一指,道:“先把破局點擺在那裏!”

那司議道:“我這便去安排。”說著,轉身離去了。

盛箏則是盯著屹界方向看了一會兒,雖然他知道,看著空疏的地方未必真的空疏,可能有什麽布置在裏面,可他就是要碰上一碰。

天夏的根底肯定是不及元夏的,既然定下了依靠消耗戰拖垮天夏的策略,那麽凡是可能拼消耗的地方,他都是可以嘗試一下。

也就是現在他們麾下的駐壘還沒有全部部署完成,等到真正穩妥的時候,也就不必分何處是主攻點了,只要是天夏所轄之地,一並對著發動攻勢就是了。

屹界之中,張禦察覺到元夏的攻擊力度陡然加大了,陣勢在狂濤一般的攻勢也是如波浪般起伏不定。

他神情不變,還有余下往天夏和壑界看了一眼,判斷出敵方在那兩方維持之前的攻勢,而他這裏則與之前有所不同了。看來是把他這裏當成了首先破除的所在。

那麽便來試試看吧。

這個時候,便見一根根巨大而沉重的烏金墩柱從天壁破裂之處落下,往陣勢上落砸而來,但是陣中布滿了他根本道法,故是只一接觸,便於瞬息之間崩裂了,連一點殘余都是不剩,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

不過對方顯然是想通過這個來驗證什麽,他判斷是想了解他的道法為何。

這個時候倒是不用怕根本道法暴露了,因為隨著戰事加深,他一定是難以避免與敵人接觸的。

而且他的道法是最不怕被人針對的,且只要保持自身道法在長進,將自身的短板和漏洞盡可能堵上,那麽就不用擔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