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指劃斷虛身

張禦道法一擊破毀支道人外身,從方才其人應對上看,差不多已是了解了此人之手段了。

雖然外身與正身比較起來還有一定差距,但是根本道法是不會變的,其人所能額外借助的,無非就是陣器或者鎮道之寶。

陣器他自可應付,至於鎮道之寶,則有玄廷在後面負責照看,對方若有運使,自會他不必為此擔心。

故是他也不必再留在此間,他身外心光一放,霎時撐開界域,從這方天地裏面遁身而出。

支道人站在梭舟之中,露出了驚異之色,方才只是一照面間,他的外身就被消殺了,由於過程太過短促,他根本沒有弄明白方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只是感應之中,好似自己的根本道法非但壓制不了對面,反似被對方所克制。

這讓他警惕了起來。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走,這是他的鬥戰理念,不過一來是他今朝沒有退路了,二來他也不是一個人到此,也未必會輸了。

為了遏制對手,也為了搞清楚對面的狀況,他一揮袖,再一次派遣出了一具外身,同時他又對左右三名寄虛修道人言道:“還要勞煩三位道友。”

這兩名修道人正身都沒有到來,只是外身到此,聽他調用。雖然求全道法之人更好,但這般人不可能聽他指使的,況且他還是代罪之身,故是只有這些境界在他之下的修士跟隨。

雖然這幾人功行差了一點,但是手持法器,多少還能牽制一二。

就在這時,他見前方那方世域之中光芒一閃,卻是張禦遁破界域,自裏踏步出來,而與此同時,其背後的道箓又是多出了一個“鎮”字,而那股令人驚悚的感覺又一次在心頭浮現了。

他感覺自己不能任由其繼續下去,哪怕不是能克壓,也需加以牽制,當即再是催促自身和那三名修士的外身一齊張禦所在殺來。

張禦看著過來數人,把袖一揮,一道浩浩蕩蕩的清氣蕩開,那三個道人的外身直接消失不見,到他這等層次,根本道法一出,法力道行不及他之人是沒有加入鬥戰的資格的。

就算是支道人的外身,也一樣沒有抵抗之力,只是稍一接觸,就如方才一般於一瞬之間破碎而去。

此人的根本道法壓根就扭轉不動他的“正禦中天”。

一名修道人根本道法的運用通常取決於其自身駕馭,可以很強,也可以很弱,但是有的時候就是抵擋不住他人的根本道法。

這是因為不能忽略根本道法是從修道人自身闡發而出的,你若是以往修行和積累就不如他人,那又憑什麽你的根本道法定然能勝過別人呢?

偶爾道法上的克壓那也只是因為特殊性所致,但這個道理並不是普遍的。

支道人此刻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盡管很難接受,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現實。

根本道法比不過,那就唯有用陣器輔助了。

他伸出手去,按在了梭舟艙中一方玉石之上,整個梭舟霎時一亮,一道慘白色的光華從梭舟之上,其中還有一粒光丸,直奔張禦而去。

張禦看著那光丸過來,根本不去躲避,只是一彈指,就將此物直接震裂消散,至於那道光華,到了面前,他沒有用什麽其他手段,直接他被渾厚的心光所泯滅,絲毫進不了內圈。

而此時此刻,隨著一聲宏大道音響起,又是一個“絕”字在後方道箓上面顯現而出。

支道人站在上方,眼見六個道箓還有最後一個字未曾出現,也是焦躁出來,不斷使出各種手段試圖阻止。

但是這等舉動沒有用處,所有攻襲到了張禦身外,都被他身外那一團清氣所解化,似是無物可以與之相觸。

張禦也是不為所動,隨著他口中喝出了最後一個道聲,他感覺自身氣意霎時溝通到了那一個高渺之所在。隨後他眸光一閃,對著下方就是一指。

驀然間,支道人感覺有一股莫大恐怖湧上心頭,他想也不想,身上光華一閃,消失無蹤,卻是遁入到了另一處辟開的世域之中。

張禦此一擊並不是針對支道人,主要對付的是那一頭怪物,其余只是稍加威懾罷了,此人躲開了他也不去管,稍候再去處置,先把眼前的料理了。

隨著他一指點出,卻似是有一聲哀鳴傳出,那一頭趴伏在屹界之上的水蛭狀怪物竟是從虛無之中化顯出來,變作了實質。

其身上同時出現了無數裂紋,再是大塊大塊的剝落,化作無數碎礫墜落到了那屹界之中,最後成了屹界虛空之中的大片碎星。

支道人則是神情變得難看無比,這頭“須奴”與他有著法契牽連,其這一亡,他自己也是性命難保,且他已經感受到自身神氣已經緩緩從感應淡去了。

與其坐以待斃,那還不如最後博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