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持法需正誠

易鈞子看著手書,盡管上面的字跡在他眼裏很是稚嫩,但卻透著一股生機和活力。能開智竅,就意味著能修行,從此脫離了獸類成為有智之類。

他看罷之後,擡頭道:“這次所欠人情不小。”

易午應和一聲,他將金郅行方才所言復述了一邊,道:“宗主,天夏如此善待我族人,卻又不求什麽,我們該當幫住天夏才是。”

易鈞子搖了搖頭,天夏越是所求不多,這承負就越是難還,不過至少這態度不讓人反感,他沉吟片刻,,道:“你回去告訴那位金駐使,我需把更多族人送到天夏,就請他勉為其難再幫一個忙。”

易午有些詫異,不予回報,反而提要求麽?他想起自己方才的許諾,為難道:“宗主,這……”

易鈞子道:“你照做便是了。”

易午只得應下。

他從這裏退出,轉了回來又是見到了金郅行,轉陳了易鈞子所言之語,只是他說著話卻還有慚然。

金郅行倒是神情如常,心中卻是暗喜,在他看來這是好事啊,北未世道越多後輩送到天夏,那與天夏糾葛就越深,族群未來無疑就在天夏了,而且開智之後所接受的無疑也將是天夏的理念。

不過他能看出,易鈞子這裏面也有自己的算計,不過這也很正常,身兼一族之主,總要為己方謀利益的。

他想了想,道:“貴方族類金某倒可以試著帶著走,但是這個辦法麽……為了遮掩,要委屈貴方了。”

易午一聽就知道他說得何事,最光明正大的途徑就只有那族人當作畜力來用了。他嘆了口氣,道:“我等長久受元夏壓迫,這點委屈又算得什麽呢?況且道友又不是為了侮辱我等,而是為了幫助我等,感謝亦是不及,不會有半分怨懟的。”

金郅行道:“那就好,明面上我天夏不能白取,會給一些好處的,到時候麻煩宣揚出去。”

易午默默點頭。其實這個頭一開,唯有再送一些族人去往元上殿,才能擺平此事,這些族人難免不得解脫,只是這卻是必須做出的犧牲。

議定下來,金郅行又是停留了幾日,這才從北未世道出來,回到了新造好的駐使墩台之中,似是為了顯示自身的物力充沛,元夏所造的這個墩台比在天夏的那個豪奢的多,也壯麗的多。

而且還給他配了上萬仆從,裏面不少是低輩修道人,說是直接贈予他了。這倒不是說說而已,而是將這些人的命契都給了他。

金郅行看著擺在案上的命契,也是感慨萬千,換在天夏,是絕然不可能將人做牲口一般贈來送去的。

他才是回來沒有多久,過修士就尋了過來,道:“不知前回拜訪金真人之事,可曾告知張廷執了麽?”

金郅行道:“早已是說了。只是張廷執似有什麽顧慮,至今還未得回音。”

過修士哦了一聲,他想了想,自覺有些明白了,這恐怕涉及到上境大能之事,所以不敢多言吧?

他笑了笑,道:“過某知曉了,金真人,你方才回來,想必有許多地方不甚熟悉,我便不打擾了,改日再與你敘談。”

金郅行將他送走後,便封了關門,言稱閉關,實則卻是與正身勾連,傳遞近來收獲。

清玄道宮,張禦站在宮外大台上,這幾天來他一直看著那方的天地的演化,見是虛空開辟,陰陽兩氣沖突,從狂躁到溫順,進而多出了無數星辰日月。

想必再有幾日,便會有生靈開始出現了。

這裏演變在大能之力推動之下,相對於天夏是非常快的,因為這並不涉及到上層境界,所以暫時不至於會被元夏所察覺。

於是他也不再多看,轉回了道宮之中,在榻台上坐定,伸手一捉,那一根青玉之枝出現在了手中,為了增添鬥戰之力,他決定先將這株益木所化之枝利用起來。

他準備用清穹之氣加以重新洗刷祭煉一遍,縱然沒有上乘技藝,可是能駕馭清穹之氣祭煉的法器的,玄廷之上也就是寥寥幾人罷了。

調息片刻後,他把手一松,任由這枝節飄了出去,懸浮在身前一丈之地。同時心念一轉,身外有一道青氣、一道白氣飄飛出來,化作青朔、白朢二人落在了他左右下首。他道:“今需兩位,與我一同祭煉此器。”

白朢、青朔二人都是打一個稽首,道:“自當出力。”

兩人各是伸手一指,將法力灌注到了青玉長枝之上,而他亦是把手一擡,源源不斷引動清穹之氣落下,沖刷在青玉之枝上。

隨著清穹之氣不斷在上流淌,這根長枝似是雜質都是洗刷了去,變得通透起來,好似一根琉璃長枝。

此回並不是為了在此物之上添加更多妙用,而單純只是能夠讓他的力量得以發揮,所以完成起來並不困難,大約有半月下來,枝節之上便煥發出陣陣寶光,輕擡手腕,便有陣陣仙霧散開,氤氳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