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正心俱從序(第2/2頁)

張禦點點頭,但是他卻不看好方道人,因為這位的道念早已形成許久了,不是這麽容易能扭轉回來的,就算認錯認罰恐怕也是一時權宜,不會真心如此想。

更不用說,那些潛修修道人,恐怕此刻更不希望他出來,這樣將來也不用面對其人了。

陳首執道:“此行有勞張廷執了。”

張禦道:“禦這裏有一事,不知首執可能幫忙?”

陳首執道:“張廷執有什麽話盡可以說。”

張禦伸手入袖,將那空勿劫珠取了出來,托在掌心之上,道:“此器與我頗是投緣,以往也曾相助我甚多,方才亦有建功之舉,只是其中有些許缺弊,不知首執能否能革除瑕疵?”

陳首執道:“原來是這枚寶珠。”

他凝望片刻,便伸手摘了過來,拿在那裏,輕輕撫動幾下,才道:“因為此器本身在某一端已到是到了極致,所以甚難改換,要是放在一年之前,倒的確不太好做,但是如今,正好元夏送來了不少寶材,這本來也是張廷執是帶回來的,倒是可以試上一試。”

張禦擡袖一禮,道:“那此事就拜托首執了。”

陳首執頷首道:“交給我吧。”

張禦與陳首執別過,從這一方空域退出,心意一轉,回到了清穹道宮之內,坐定塌台之上,回思起一戰。

此戰他並沒有喚出白朢、青朔二人,也沒有用那元都符詔,完全是依靠他自身的道法手段和法器的配合攻敵,不然還能再輕松一些。

這倒不是他有意留手,而純粹是為了用此人嘗試一下改進後的“六正天言”。

要知道,元夏的上層修道人遠多於天夏,其若大舉來攻,那可不見的還有單對單鬥法的機會,而可能一人同時應付多個同輩。

在他考慮之中,是那時候需放命印分身和白朢、青朔二人出去抵擋對手,自己盡可能在短時間內營造出一對一的局面,再利用六正天言快速解決對手。

不過單純從這場鬥戰來看,在他們這個層次中,無疑根本道法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

若是兩名求全道法的修道人鬥戰,通常一切手段都是為根本道法而努力,也就是他擁有六正天言,才能克壓對手。

但這不是說其余神通道術並不是不重要了,哪怕是攻守兼備的根本道法,一樣也要用其他手段相輔助。這裏十分考驗一個修道人的底蘊。但凡有一個短板,都可能被敵人所利用,那麽再好本事也施展不出來。

而法器無疑也是極重要,合適的法器用在合適的時機絕然是一大利器。在這一處上,元夏的陣器同樣占據上風。

此類物事就是諸多有利法器與陣法的結合體,光是能提升成倍或是數倍以上的法力就很是厲害了,一般修道人只能避其鋒芒,先天上就少了一種戰術選擇,要是判斷失錯,輕一點那可能上來便就要吃虧乃至敗陣,嚴重一點可能就丟卻性命。

他考慮下來,現在天夏法器達不到陣器的程度,那麽就要在別的地方有所勝出,用法器配合更多的法符去對抗,用外物消耗去換取一時優勢。

當然這局面是對上真正的元夏修道人時,首先面對的一定是外世修道人,當還不至於這麽艱難。

他一邊思量道法,一邊總結得失,很快兩天過去,不過這時他收到了消息,那些潛修修道人三三兩兩離了閉關之所在,來至玄廷之上,表示願意接受玄廷的約束。

他點了點頭,這件事算是有了一個妥善結果。伸手一拿,一束卷冊落入了手中,他提筆起來,將方道人此戰所用神通道法,還有法器等諸多手段都是錄寫了上去,以備其余守正查閱。

寫罷之後,他將此卷送回閣中,再擡目看向虛空之外。

此前他曾遣金郅行去往元夏為駐使,元夏那邊也是送遞傳書了回去,這兩天想必是能有結果了。

墩台駐地之內,那名元夏駐使找到了等在這裏的金郅行,執禮道:“金真人,你的駐使報書已有回復,元上殿同意你去往元夏為駐使,接你的人已到,你準備一下,方便的話,這幾日就可動身了。”

金郅行道:“該準備的早就準備了,金某身負要職,不敢耽擱,這就跟隨貴方接引前往元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