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兩界渡飛書

元夏虛空之中,浮葉之上有兩個道人正站在那裏,其中一人看著另一人手中的掙紮欲去的金書,玩味言道:“譚司議,這是下殿的傳訊金書吧?你這般截取了,不怕下殿質問麽?”

譚司議面無表情道:“殿中要我留意下殿一切動靜,免得他們多生生事,我這也是為了大局考考量,些許小節,自是顧不上的。”

說話之間,他再是使法力一拿,那金符也是變得安靜了下來,他將之打了看了一眼,但卻是微微皺眉。

另一名道人感興趣道:“這上面寫了什麽?”

譚司議隨手將那金符交給了他,道:“段司議自己看便好。”

段道人拿了過來一看,卻驚訝發現上面竟是空白一片,一個字跡都是沒有,他檢驗了一下,確認了自己的判斷,不由擡頭看來,道:“什麽都沒寫?”

譚司議卻是道:“此舉雖染有些奇怪,但是不寫也等於不能傳遞消息,只要事先約定好便是。”

段道人道:“這話有些道理,但……這會不會是下殿有意如此?故意讓我們截住,好隨後興師問罪呢?”

譚司議卻是不屑言道:“就算問罪又如何,涉及任何大事當都是由上殿來拿定,下殿一聲不吭,私自發書是何意思?我等不怪罪他一個破壞大謀之罪名已然算不錯了。”

段道人笑了笑,話是這麽說,但是雙方都有一個默契,若是牽涉到根本之事可以相互稍作妥協,但若不涉及關鍵,那麽可以睜一只閉一只眼,可要是連有些小節都是揪著不放,可下殿恐怕也不會有所客氣。

譚司議道:“段司議不必為此擔心什麽,只要我們控制了兩邊訊傳,下殿難以判斷局勢,也就做不出來什麽事了,若是胡亂施為,以為我們拿捏不住他們麽?”

段道人點點頭,“釜底抽薪,這也是一個辦法,但要做得好才是。”

譚司議對此卻是不以為意,道:“天夏那裏有張正使負責照拂,我們這裏再看緊一點,還會有什麽事?”

段道人笑了笑,道:“總是要小心點的。”

天夏這一邊,張禦在平台上收回目光,方才那虛空之壁破開的一瞬間,他也是再度嘗試著能否以氣意進入道隙之中。

他自感是可以做到這一點,但同時也是感應到,有一面編織嚴密的監察力量存在於那裏,注視著道隙一切變化。他若是強行進入此中,恐怕不是察覺到就是被此力給排擠出來,看來目前唯有一年周始的時候方是最為合適的時機,其他時候最好不要妄做嘗試。

他收神回來,對著面前的胥圖言道:“你可以先回去了,有事我會尋你。”

胥圖躬身稱是,又道:“張正使有什麽事,可以再吩咐在下。”他行有一禮,便就化遁光離開了此間。

張禦這道化影分身則是在此坐定下來。

而在接下來的時日內。那一座墩台在戴恭瀚的督促之下,也是在他所落大台的不遠處築煉了起來。

在元夏的約定之中,這件事必須由張禦這一邊督促完成,這主要是為了看一看他是否真的有能力做到自己所說的那些事。

要是連一座墩台都造不成起來,那麽元夏那邊當是會重新權衡原先的謀劃和約定的。

為了確保墩台可以建成,元夏這一次在給張禦的約書之上,還給出了此物的煉造方法,而通過這等陣器的完整煉造,天夏對元夏的陣器技藝也能有一番更深了解。

不過元夏並不怕天夏知悉這些,甚至此事還帶點炫耀和示威性質的,他們就是要讓天夏在看到元夏的手段後生出畏懼之心,不敢與他們力敵,最好還能起到瓦解天夏鬥志的作用。

然而天夏並不是他們以往所覆滅的那些世域,現階段無論對自身還是對元夏,都是有了一個較為清楚的認知,不會盲目自大,更不會妄自菲薄。

照圖描摹是非常容易的,再加上寶材和人手都是足夠,不過短短十來日,整個墩台就已是築立了起來。

在造成此物的那一日,由元夏上殿派來的一位駐使將一枚寶芯置入了大台深處,從而推動這架陣器運轉了起來。這寶芯才是算得上是這陣器真正的核心所在,但是元夏卻並沒有將此物給展現了出來。

待墩台整個運發出光亮,那駐使就將此間消息飛快傳報去了元夏域內。

元上殿中,諸司議很快從下方收到了這一呈報,他們倒是有些驚訝於張禦動作之快。

萬道人擡頭道:“張正使一回去就建立起了墩台,不過就是短短十來天罷了。”

在場幾位司議相互看了看,顯得都是十分驚訝。

萬道人把手中書信一晃,分作十余道光芒傳給在場的十數名司議。

有司議看過之後,道:“這才回去幾日便就動手了,這位張正使看來很是急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