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傳丹得善納

東始世道之內,張禦與焦堯結束對話之後,伸指一點,方才焦堯所展示的幾頁殘篇在面前重現了出來。

方才在看到此物之時,上面記載也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焦堯的說辭這是來源自“無孔元典”的殘篇,這應該只是轉述,因為從內容上看,嚴格來說這並非是正文。

這實際上是那位隋道人寫下的自己去某些地界的經歷記述,還有一些零散的隨筆,東一筆西一筆隨興而落,頭緒很多,所以沒有沒有羅列入正篇也是可以理解了。

根據上面所記,可以看出這人非常喜歡四處走動,探訪一些元夏形成之前的古跡,並且有幾句話提到了自身幾番進入“余黯”,不知道那是個什麽地方。

也是在那裏,他尋到了許多奇異之物,其中有一個很是奇特,他不知道那是什麽,但總能感覺到其中蘊藏玄妙,所以時時藏在手邊把玩。

這等描述別人看起來或許只當是什麽珍奇東西,但他卻隱隱感覺到,此與承載道印之物很是相似。

這會不會道印之殘片?

只是隋道人被囚禁起來後,他所留下的東西不是被諸世道的修道人瓜分了,就是被拿去銷毀了。

就算問其本人,怕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去了哪裏。這就很難去查清楚了,一塊小小玉石,根本難覓下落。

但是關於那個“余黯”之所,倒是很感興趣。

現在他還不知道這是隋道人自己起的名字,還是確切有此地界存在,他覺得從現在開始,自己可以試著留意搜集一下隋道人以往的殘稿,許能從裏面翻出些有價值的東西。

當然這些只能稍帶一問,他並沒有忘記自己重點還是在上層陣器之上,天夏與元夏一開戰,這才是他們真正需要的直面的。

下來時日中,他在此邊是翻閱典籍,邊是等著正身那邊回音,轉眼間,又是兩月過去。

而他正身,此時則是按照此前約定,來到了長孫廷執的易常道宮之內。長孫廷執取拿出了一枚玉簡,道:“這裏面有數種丹方,所調配出丹液皆是拿給那些年歲不長的真龍吞服的,當可令少數真龍增發智慧。”

張禦道:“禦此前與長孫廷執說過,北未世道有一種法儀,可以啟發某些真龍族類後輩的智慧,不知與此可有沖突?”

長孫廷執道:“我不知北未世道之法儀是如何做的,但從先前丹丸嘗試來看,與我這丹方當是無有妨礙。”

張禦詳細問了下,才知此丹方只是對一些歲壽不大的真龍有用,且真正起效的,或許也只有十之一二。

不過這總是一個好的開始。關鍵是此事也給了北未世道一個信心,明確告訴他們,天夏並不是空放大言,而當真是有本事改變他們的困局的。

此法也是很講策略,天夏若不拿一點可以看得見的成果出來,那些真龍未必會真的付出信任,長久之後,態度定然是會有所動搖的。目前看來,北未世道真龍族類這條線是可以好好利用的,必須先維持住。

他將那丹方收妥,道:“我會先將這些交給北未世道,後續之事,還要勞煩長孫廷執用心了。”

長孫廷執打一個稽首,道:“這是天夏之事,長孫自不會懈怠。”

東始世道主殿之外,一駕飛舟進入了殿中。

蔡離從舟上走了下來,因有兩家重要世道近來又互結了姻親,故在他這些時日一直在外飲宴,今日才是歸來。

在榻上坐定後,他飲了一口清茶,忽然想起了什麽,向著蔡行問道:“對了,那位張上真最近在做什麽?”

雖然張禦到了這裏已有數月,還沒有給出明確態度,可是他一點不急,區區百多日,對他這等永壽修士而言根本不算什麽,而人就在他這裏,暫時又沒有離去之意,所以他有的是時間讓對方靠過來。

蔡行回道:“回稟上真,張正使最近似是對陣器很感興趣,問屬下索要了許多關於陣器的書冊。”

蔡離道:“哦?”他渾不在意道:“若是他感興趣,那你就給他多送過去一些好了。他要看什麽就給他看什麽。”

蔡行擡頭道:“上真,這樣做是不是……”

“怎麽?難道還怕他效仿不成?”蔡離笑了笑,道:“元夏的陣器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月才得到如今之地步,看兩眼就能學去,那也未免太小看元夏的技藝了,而且就算學去了,難道還能是元夏的對手?”

蔡行心裏覺得就算是這樣,也不該把這等東西給現在尚不確定是不是敵手的人看,這般做他總感覺心裏有些不舒服,可既然蔡離這麽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他此刻又是提了一句,“上真,還有一事,張正使在看了那本無孔寶錄之後,似乎對於隋真人很感興趣。近來多問屬下討要與隋真人有關的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