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傳生繼血傳

林鬼攔在了金舟之前後,就將邢道人那邊交予自己的那一枚金丸往外一拋。

一道光亮乍然在虛空之中閃過,金舟及周圍空域都是被籠罩了進來,隨即光芒觸及到景物發生了變化,兩邊俱是化入了一片天地平闊的無邊空域之中。

林鬼這時候才猶有余暇打量起面前這駕金舟來。

金舟的樣式他從沒有見過,反正與最初元夏攻伐烘爐世域的時候不太一樣。但是他被囚禁千多年了,沒見過的東西實在太多了,覺得飛舟樣式有所改變也沒什麽奇怪的。

在他想來,這一趟就是元夏內部之間的內鬥,邢道人那一方不方便下手,所以找他來代替,這也正合他的心意,在他眼中,元夏修道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殺一個就少一個,他很樂意如此做。

至於邢道人將他利用過後接下來會如何待他,他也不在乎。反正他的世域早被毀滅,要是沒了法儀遮護,他遲早也一樣要死,左右生死都在別人手中,怎麽做都是無所謂了。

他對著金舟言道:“裏面的人,出來吧,與我一戰,你贏了只管走,輸了我取走你們的性命,很是公平。”

他的鬼形外表盡管顯得猙獰可怖,看著也是暴躁易怒,可除了天資,他一身道行也是自我修持得來的,要是沒有一定的道心淬煉是走不到今天這個地步的,是不會一見面就立刻沖上去。

而且他能看出這飛舟有一定的守禦之力,要想打破也要費一些力氣,邢上真可是當年進攻烘爐世域的主力之一,他對此人印象深刻,連這個人也要小心,他也覺得要保有一些謹慎。

張禦望了林鬼一眼,確認了其身份,便令許成通他們守好飛舟,隨時轉動“真虛晷”,隨後踏動雲芝玉台,從飛舟之內飄渡了出來,道:“尊駕可是林上真麽?”

林鬼對於張禦認識自己倒不覺怎麽奇怪,因為他也算是元夏的名人了,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他打量了張禦幾眼後,忽然感覺氣機與眾不同。他的直感是異常敏銳的,脫口問道:“你不是元夏修道人?是外世修道人?”

這令他心下有些奇怪,元夏對待外世修道人什麽時候這般重視了?要動一個外世修道人,居然還需要邢道人親自布置,還要他來替代動手麽?

張禦道:“我是前來元夏訪拜的天夏使者,亦可說是尊駕口中的外世修道人,不過我之世域,如今還並未如尊駕的世域一般被攻滅。”

林鬼立刻明白了,他看了看張禦,道:“這位道友,我與你本無仇怨,只是此回受人之托來此,只好對不起你了。”

張禦道:“林上真說是受人之托到此,那想必此中總有一個緣由的,不知我可否問上一聲?說不定還能對林上真有所幫助。”

林鬼看了看他,道:“如今閣下自身難保,又如何能幫我?”他不認為張禦能幫自己,但是並不介意多說幾句。

張禦道:“林上真恐怕並不知曉,我天夏乃是元夏最後一個需要覆滅的世域,天夏一亡,元夏則可補上變演之漏,摘取到其所期望的終道,到那個時候,一切都是拿捏在了元夏手中,無論林上真有什麽想法,都只能看元夏的意願了。

而我天夏,卻是擁有能與元夏對抗的實力,這一戰還結果未知,若是此戰是天夏勝出,那麽所有受元夏奴役之人都將得有解脫。”

林鬼卻是冷聲道:“且不說你們天夏是否能勝得元夏,就算贏了,你們的做法莫非就會和元夏不同麽?”

張禦道:“至少天夏與閣下世域之間往日並無任何仇怨,在與元夏接觸之前,天夏也從未主動攻伐過任何一處外世。”

林鬼想了想,才道:“我的族人被囚禁在元夏,這次有人讓我來對付你們,就是以釋放我的族人為代價,你有辦法救出他們麽?”

張禦略作思索,道:“可能借用尊駕一滴精血麽?”

林鬼有些詫異,不過對於借出精血根本不怕,在被元夏囚禁之際,精血不知道被取去多少了。元夏試圖借此以各種咒法和誓法拿捏他,可最後卻是一點也沒能影響到他。

不說這個,就算劫力在他身軀之中,自他進入元夏後,雖然也時時消磨著他,可過程卻也是異常緩慢。

元夏方面一直有所猜測,認為烘爐世域雖沒有上境大能的存在,但是上境大能的道法似乎卻是存續下來了,並且落在了烘爐世域每一個修道人的身上,修道人修行越高接觸的越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林鬼才能有限度的對抗劫力。

林鬼此刻根本不問張禦想要做什麽,

他伸手在自己手背之上一抓,他的強健身軀似連自己也是十分難以割開,接連動作了數下,才是撕開了一個微小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