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乘虛待世引(第2/2頁)

在他深層感應之中,這其實並不是連通雙方的隧道,而是恒定在此維持不變的一個空域,其靜靜等待著兩個界域的運轉,並有交匯的那一刻出現,等到那兩世最為薄弱的那一點出現,而後就可由此渡去。

而可以感覺出來,這方空域是被一股強盛力量所承托並被包裹住的,這很可能就是猜測中元夏的那方鎮道之寶了。

這樣的話,由元夏進入天夏也當是通過此物了。

正在他思索的時候,舟壁之上一閃,林廷執的身影在上面顯現出來,對他打一個稽首,道:“張廷執有禮。”

張禦還禮道:“林廷執有禮。”

林廷執這時鄭重道:“張廷執。方才林某運法窺看,我腳下這條通路極可能就是在元夏化演諸世時所利用的一件或數件鎮道之寶,憑借此物,其才能準確找到我天夏之所在。若是我能幹擾此物,或能拖延其入我天夏的時日,或還難令其難將大部力量一氣投入到我天夏。”

張禦點了點頭,若是真能攪擾或者破壞這鎮道之寶,的確能延阻元夏進入天夏,至少也能造成妨礙。不過此事極難,鎮道之寶乃具上境之力,不是那麽容易破壞了,且這本身就是元夏所塑造,便被毀去,其也能再度修復或者祭煉。

而且……

這等通道未必只有一條。

他朝著正漂遊在前方的元夏飛舟看了一眼,並沒有在此提及自己的猜測,與林廷執再是說了兩句後,就結束了交談。

這時他轉過身來,通過訓天道章將嚴魚明和嶽蘿二人都是喚了過來,並道:“去到元夏還不知要多久,此間我當會趁隙指點你們一些道法。”

嚴魚明和嶽蘿一聽,都是心中興奮,欣喜道:“是!”當即盤膝坐定了下來。

他們都明白,以張禦的身份,一般來說是沒可能長久來指點他們的,這恐怕是他們往後都不太可能再有的機會了。

雖然他們這是外身,可只要能保持住,等到回歸到正身之上,這些經驗自然會為正身所吸納,這其實就如同去往下層一樣,他們對此都是很有經驗的。

此刻另一駕飛舟之上,正清道人正靜靜看著前方的永恒不變的空域。

這一次不但是他加入使團,他的師弟魏広也同樣是在使團之內。魏広不似他這般安靜,在舟中走來步去,似是心緒不寧。

過了一會兒,他坐了下來,擡頭道:‘師兄,你想好了麽?”

正清道人道:“想什麽?”

魏広道:“還能有什麽?我說得只有老師的事情了,在天夏,老師不再認我們了,還將我們逐出了門墻,可是在元夏,老師又會如何做?如果我們嘗試一下,那是不是能讓老師將我們收歸門墻?”

正清道人靜靜道:“收歸了又如何?”

魏広道:“又如何?”他帶著一絲激動道:“若能做到,那我們又可歸回老師的門下了。”

正清道人語氣平靜道:“雖然都是老師,但是本念不相同,我們道法是天夏之師所授,而非元夏之師。”

魏広一下又站了起來,來至正清道人近前,盯著他道:“他人不清楚,師兄你難道不清楚,吾等之師功參上境,本就是一人。”

正清沉默片刻,道:“我知你對當年被放逐出門墻耿耿於懷,你若能取得老師同意,我不會阻攔你。但是你需明白,我們傳繼的乃是道念道理。”

他看向魏広道:“道念道理方是真,授法授德方為師。雖是一人,但道念道理不同,更不曾為我授法授德,我等可以當面稱一聲師長,但這位卻絕非你我之恩師。”

魏広怔了半晌,頹然坐了下來,半天才開口道:“道理我也明白,你也不用再說了,這回就再聽你一次。”

天夏諸飛舟在此一待,就是兩月過去。

這方空域之內並不存在時日流轉,外間也不存在日月星辰,但是憑借自身氣機流變,還有時晷之轉,天夏修道人卻是依舊按照著天夏之時來記日。

這一日,張禦在講法過後,忽然有所感應到一股力量變化生出,似是有一個莫名空洞連通到了這片空域之內。他心下一動,往外看去,卻見位於前方的元夏飛舟似被某種力量牽引,往一處方向投落過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