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符傳護道行

陳禹沉聲道:“單道友認為我等可以退讓否?”

單道人斷然言道:“此戰不可退,退則必亡,唯有與之一戰,方得生路。”

因為遁世簡之故,他在來天夏之前,其實心中早就有了一些猜想了,現在得了證實,由此解開了一些長久以來的疑惑。而若是天夏所言關於元夏的一切屬實,那麽元夏得勢,那麽此世眾生消亡之日,這他是絕不會答應的。

他很張禦此前所言,乘幽派講究避世避人,可連世域都沒了,那還避個什麽?

陳禹望著單道人直視過來的目光,道:“這正是我天夏所欲者。”

單道人點了點頭,此刻他擡起手來,對著陳禹三人再是一禮,鄭重無比道:“陳首執,兩位廷執,單某身為乘幽執掌,在此許諾,我乘幽派當與天夏共進退。”

這一次,陳禹、張禦、武傾墟三人也都是神容一肅,鄭重還禮。

兩家此前雖是定立了攻守同盟,但是並沒有做深入定義,所以具體要做到何種地步,是比較模糊的,這裏就要看簽立約書的人到底如何想,又如何把握的了。而現在單道人這等態度,就是表示不計代價,完全與天夏站到一處了。

他們此刻才算是收獲到了一個真正的盟友。至不濟也是得到了一位摘取上乘功果,且執掌有鎮道之寶修道人的全力支持。

單道人道:“單某還有一些疑問,想要請教幾位。”

陳禹道:“道友請說。”

單道人問道:“元夏之事,貴方又是從何處知悉的呢?不知此事可是方便告知?”

陳禹道:“單道友見諒,我等只能說,我天夏自有消息來處,只是涉及一些隱秘,無法告知貴方,還請不要見怪。”

武傾墟在旁言道:“如今此事也只有我三人和貴方知悉,便是我天夏諸位廷執,還有其余上尊,亦是不曾告知。”

單道人聽罷,也是表示理解,點頭道:“確該小心。”

畢道人這時開口道:“敢問貴方,既那元夏欲化同我於一世,卻不知其等何時開始動手,上回張廷執有言,大約半月時日即可見的,那麽元夏之人是否已然到了?”

張禦道:“可以告知二位,元夏使者恐怕不日即至,到時候兩位當能見得。”

單道人神情不變。而畢道人想到用不了多久就要見到元夏來人,不由得氣息一滯。

陳禹道:“這裏還有一事,在元夏使者到來之前,還望兩位道友能夠暫且留在此地。”

單道人心知肚明,從一開始周圍布下清穹之氣,還有此刻留下他們二人的舉動,這一切都是為了防止他們二人把此事告知門中上真,是想盡最大可能避免元夏那邊知悉天夏已有準備。

對此他也是願意配合,頷首道:“三位放心,我等知悉事情之輕重,門中有我無我,都是一般,我二人也不急著回去。”說著,他呵了一聲,“單某倒也是要看看,這元夏使者到底如何,又要說些什麽。”

武傾墟道:“多謝二位體諒了。”

張禦則在旁處未說什麽。實際上,若真正嚴格來說,這等事對兩人也不該說,因為道法出於一脈的緣由,哪怕有清穹之氣的遮掩,也是可能會被其背後的上層大能察覺到些許端倪的。

但好在他們已是從五位執攝處得知,乘幽派的祖師就算知曉了也不會有反應,一來是沒有元都派的指引,無從確定此事;二來這兩位是當真把避世避人貫徹到此,連彼此間的招呼都是懶得回應,更別說去關心底下小輩之事了。

單道人道:“若是無有交代,那我等便先退下修持,我等既已簽立盟約,若有什麽需我所幫襯,貴方盡可開口,盡管我輩功行微薄,但是好歹還有一件鎮道之器,可以出些力氣。”

陳禹也未客氣,道:“若有需要,定當勞動貴方。”他一揮袖,光芒蕩開,沒有撤去圍布,只是在這道宮之旁又開辟了一座宮觀。

單道人、畢道人二人再是一禮,便即往此宮觀而去。。

武傾墟待二人離開,又對陳禹言道:“首執,為防元夏來使探看於我,可能還要做一番布置。當以清穹之氣布蓋四方,以杜絕窺測。”

陳禹點頭,這時張禦似在思索,便問道:“張廷執可還有什麽建言?”

張禦道:“禦以為,有一處不可忽略了,也需加以遮掩。”他頓了一頓,他加重語氣道:“大混沌。”

他看著陳禹、武傾墟二人道:“五位執攝有言,為防元夏算定於我,故才尋到了大混沌,自此元夏難知我之變數,更難以天機定算,其未必知曉大混沌,此回亦有可能在窺我之時順便探查此地,這處我等也當作遮掩,不令其有所察覺。”

陳禹道:“張廷執此言有理。”他考慮了一下,道:“大混沌與世相融,不易遮掩,此事當尋霍衡配合,張廷執,稍候就由你代玄廷前去與此人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