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截命法身承(第2/2頁)

此術名為“天理采命”,近乎於一種咒術,只是運使起來極為苛刻,平日運轉功行都需時時刻刻維持此術,當中不可有所中斷,且需得在他遭受真正性命危機之時才可發動,若得成功,則能直接將威脅到自己的人隔空克殺而死。

他並不指望能就此將張禦殺死,但只要能阻止後者的神通運轉便就可以了。

大陣陣樞之上,張禦口中又一聲宏大道音落下,身後的六個道箓之上,第四個敕印已然浮現了出來。

只是此時此刻,他忽然感受到了一陣極為強烈的承負力量的壓來,他眸光微微一閃,卻是並不為之所動,依舊繼續神通的運轉。

而此力降下,卻似只如一陣清風拂過,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殺傷或困擾。

這是因為他有“克濟”玄異,不受任何寄於承負之勢的神通法術所侵害,這等牽連氣機,可得一命咒殺的神通對他根本就沒有用處。

白朢在這一次神通使出之後,卻是發現懸於頭頂之上的那股危機之感並不曾消失,自是知曉這回嘗試失敗了。

可雖然沒能成功,可憑借著這個神通,他卻是進一步加深了與張禦之間的神氣牽連。

此時他神情凝肅了幾分,既然用繁復手段難以達成目的,那麽唯有用最為簡單粗暴的方法了。

他打算通過爆裂這一具世身,從而破壞張禦所運轉的神通。

以他的功行法力,世身爆裂無疑能引動極大力量,遠遠強過青朔道人方才爆裂元神所能發揮的威能,要是能得一氣轟爆大陣,並連帶殺傷躲藏在陣中的張禦和青朔等一行人,那當然是最為理想的情況。

可是他早前曾以法力沖擊過大陣,通過這等嘗試,知曉就算大陣擺在那裏讓自己破除,那也至少需要十來個呼吸的時間。那無疑耽擱太久了,等到做成,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故是這次爆裂世身,他是準備通過氣意傳遞,將所有力量直接渡送到張禦身上。

這裏需要運用金神派一門喚作“載命渡岸”的神通來推動,此術本由他所立造,也是他從那枚啟印殘片上參悟出來的道法。

心意定下,他立定於雲荷法駕之上,持一個法訣,頂上藕液垂下靈絲急驟如雨,霎時間,整個人化作一團閃爍亮芒,並於一息之間消失無蹤。

他的世身爆裂之舉並沒有引起什麽驚天動地的聲勢,那是因為其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力量外泄出來,全數由那神通送遞去了張禦所在。

而此刻在陣中另一處,青朔道人在師延辛配合幫襯之上正與白朢的元神對抗,可在此刻,他忽然心頭一震,因他竟是在這一刻,察覺到了白朢神寄之地的所在。

這個發現令他大為振奮,他與白朢互相之間神氣牽連,此刻浮現出這等感應,只可能是白朢的世被破滅了。他猜測極可能是張禦留下的什麽手段才是將之打滅了。

那麽機會出現在眼前,自己是不是要渡去神寄之地,順勢消殺其神氣?

他只是稍稍猶豫了一下,心中就決定前往此處,與其人一戰!

現如今白朢世身不在,若他能夠其神氣也是打滅,那就有一定可能殺死其人,便是做不成,自己大不了只是損失一些神氣,可回到世間再是戰過,有了這等想法之後,他心神一轉,一道元神就遁去了神寄之所在!

同一時刻,張禦這一邊,他忽然察覺到了一股龐大力量正朝著自己這邊過來,這股力量強大到幾無抵禦,若不停下“六正天言”並加以抵禦,似便有被摧折世身之憂。

但是他眸中神光一閃,卻並沒有選擇收斂神通,而是選擇依舊繼續推動天言。

他這麽做並非自恃守禦堅穩,而是他除了自身之外,他還有一個命印分身存在。

隨著他道法加深,他如今已是可以讓“命印分身”主動來承擔外來的一切力量,故沒有必要為此停下。

那股力量很快到來,就在那一刹那間,對面的命印分身只是閃爍了一下,就在一片光芒之中消失不見。

張禦絲毫不為所動,隨著口中一聲宏大道音喝出,背後那六個道箓上,一個“絕”字浮現了出來。

距離完成“六正天言”神通,只余下最後一枚敕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