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五章 證法知弊漏(第2/2頁)

他似是不太甘願接受這等結局,身軀背後似有龍影晃動了一下,法力又忽然狂猛了三分,勢頭漸漸又板正回來。

張禦這一次不是來與其人交手的,也不是來求取勝負的,單純只是來印證神通的,故是在這一碰撞,形成了雙方氣機交接之後,他便即運轉神通,試著找準對方寄虛之所在。

這一刻,他眸中有神光閃現,內中似有虛空燦星在不斷生滅。

在這一場對抗持續有百來呼吸後,他忽有所覺般看去一眼,霎時間,目光透過無限虛空,好像隱隱約約望到了某一處地界,而這一處也逐漸開始由模糊變得清晰起來。

龍乙開始沒有察覺到什麽,可是就在張禦即將找到他寄虛所在之際,他忽然覺得一陣毛骨悚然,背脊之上升起一陣寒意,這就像是躲藏在陰暗之中的遮護被一下剝去,陡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不知哪裏出了問題,但卻能推斷出這一定是張禦施展某種神通或者玄異變化,可是知道並不意味著能反制,光是那對面壓來磅礴的心光就足夠他應付了,現在沒有多余力量去做別的事了。故轉了一個“迷塵”玄異,好像是從塵世之中抽離了出去。

而在張禦目光之中,那一處本來已是快要見到的寄虛之地,忽然間又是遠去了幾分。

龍乙雖是轉動了玄異,可那等危險感覺仍是未去心頭消去,他這時言道:“慢來。”他忽然一撤法力,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你另擇對手吧。”他對上喊道:“明周道友,且送我回去,我改主意了。”

這一語說出,整個人驟然從原地消失。

張禦微覺意外,這位倒是見機的快,感應之中見到不妙便就抽身離去了。

這等囚押之人若是願意與人印證,那麽是可以削刑的,可要其人自身不願,那卻也不好強迫,因為你總要讓其甘心情願出手,才好印證手段,至於將其淩虐打殺在鎮獄之中則是不允許的。

不過哪怕對方與他只是過了一招,他也是印證到了一些東西。

比如在看到對手寄虛之地前一刻,是極有可能被提前察覺到的,這便引得對手加以守禦或者回避。似如龍乙就施展手段設法遮掩了,雖這不能完全擋住他的窺看,但無疑可拖長他找尋寄虛所在的時間。

而要避免這等事,這裏就需得配合他的“缺業”玄異來使用了,缺業之術一旦運轉,外人就很難算計到他本身的所行所為,而用在鬥戰之中,便能令人心神遲鈍,難作感應。

再有一個,從方才情形來看,選擇最為直接的心光碰撞更有利於這門目印神通施展,要是單純以神通較量的話,那恐怕就要更多時間去找尋了。

用心光直接碰撞,這看著容易,其實並不容易,因為這等鬥戰很容易沒有退路的,這次是龍乙自恃法力深厚,又是性情孤高,所以上來就不做回避,但這不代表所有人都會如此。

這樣的話,想要鬥戰中達成目的,就要自己去創造條件了。

轉念到這裏,他也是不覺點頭。

總得來說,雖然方才鬥戰時間不長,但是收獲卻很大,龍乙是一個好對手,下次若是要印證神通,仍是可以試著找此人。

他一轉念,也是從這片空域之中退了出來,這時見前方困壓龍乙玉門已然合閉了,其人顯已是躲回去了。

明周道人試著問道:“守正,可要再換一人麽?”

張禦道:“不必了。”他又看了一眼那玉門,就轉身走出去了。

外層虛空之中,一駕法器飛舟正乘渡虹光飛馳。

正清道人與魏広二人站在主艙之內,他們二人面前擺著一只圓形玉台,光滑的台面之上有玉勺在上面轉動著,時而轉向一側,時而又轉向另一側,飛舟也是跟隨著指向轉挪變動。

這個時候,玉勺忽然一頓,晃了兩晃,就指向了某一處不再動彈了。

魏広眼前一亮,他擡頭一看,卻見一條似從虛空深處延伸出來長枝出現在了眼前,其中可見有一個空域存在,他振奮道:“師兄,找到了。”

正清道人道:“只是附從天域。”

正如玄廷所料,由於上宸天全力需駕馭青靈天枝招引寰陽,同時又要遮掩主天域,那麽附從天域便不及遮護了,這便使得他們能夠尋到此間。

魏広點了點頭,道:“師兄,那我們還等什麽?殺進去啊。”

正清道人考慮片刻,點頭道:“玄廷讓我們過來襲擾,既然尋到了這裏,也不能不進去一觀。”他一催法力,飛舟立便化作一道流光,沖入了那片天域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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