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二章 澈光絕邪影(第2/2頁)

顯定道人見諸人不言,道:“如今天夏與上宸天尚未開戰,此事不急,諸位可以回去慢慢思量,下來我們先議另一件事。”

而這等時候,清穹地陸觀台之上,鐘廷執、崇廷執二人站在此間,他們面前有一個帶著諸多孔洞的晶玉在不停旋轉,變換形狀,他們此刻是在針對邪神進行著某種推算。

邪神挪遁看著是毫無規律的,可是他們卻能分辨出來,此中其實仍是遵循著某一種道理的。

隨著其挪遁次數逐漸增多,他們的推算進展也就越快,等到完滿之後,那麽只需通過其氣機上的細微變化,就提前一步算到其下一個挪遁之地,而後就可利用元都玄圖將正清道人先一步送到那裏,將其人截住。

在過去有二十天後,鐘廷執本來低垂的眼簾忽然一擡,眸中現出精光,言道:“已得算矣,咦……”

此時他忽然發現,本在追尋的正清道人卻是忽然往一處挪遁而去,其人所落之處,恰是他所推算之地,不覺贊嘆道:“原來正清道友已然先一步窺明那邪神的法門了,正清道友之道法果然了得。”

林廷執這時發現了這一點,對著一邊的瞻空道人道:“瞻空道友,這一次定要把那邪神盯緊了。”

瞻空道人一點頭,他心意一轉,已是再一次將元都玄圖催動。

此刻虛空之中,那一名本在不停挪遁的白衣修士忽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發見正清道人已是提前在那裏等著自己了。

他立時明白,從此刻開始,無論自己再怎麽逃遁也沒用,而且也未必逃得掉了。

他卻不慌,而是笑了一笑,如修道人一般拿一個法訣,身軀陡然變得虛無不定起來。

而在觀台之上的林廷執等人通過水簾看到這一幕,都是不禁一皺眉。

他們都能感覺到,這邪神處在某一種將去未去的狀態之中,若是這個對其出手,那可能會有違背自身意願的事情發生。

正清道人看了一眼,只是對他一揮袖,一道清湛光芒落去,白衣修士原本虛無不定的身影被此光一照,立刻化落入了現世之中,他不禁露出訝異之色,道:“你對我的道很了解?”

正清道人道:“是你的道法太淺罷了,你雖然在求道了,並且在試著走自己的路了,但所取之道法依舊脫胎於修道人,你需先將自身化身成修道人,而後再去應用道法,這般便隔了一層,自然就有疏漏破綻。”

白衣修士一聽,十分佩服,道:“尊駕之言,十分有理,”他又謙虛討教道:“那我又該如何改進呢?”

正清道人語聲淡淡道:“你成不了,我輩之道法能得今日之盛,那得益於無數前輩前赴後繼在前開道而成,此中凝聚了無數先人之智慧,那是最適合我輩之道路。你沿襲我之舊路,自是無法超脫我之道法。

而只靠你一人或能開辟出一條道路來,但斷無可能由低到高堆砌出所有道理,便是強行為之,那也是空中樓閣,一推就倒,徒惹人笑。”

白衣修士若有所思道:“若依照尊駕之言,我學你等之法注定是無所成的,除非是拋開窠臼,另起爐灶?”

正清道人道:“你自身存在就是道理,該是尋找得是自己的道,可惜你舍本逐末,卻偏去尋修道人的道,可謂是走錯了路,你下來若是要尋道,要麽放棄自身本來,以純粹的修道人的身份去尋,要麽就從你的同類和你自己身上去尋。”

白衣修士目光閃爍不已,身上氣息也是忽高忽低,起落不定,正清道人的一番話卻是完全否定他攀道的意義,可偏偏說得還很有道理。

好一會兒,他擡起頭,忽然問了一句,道:“既然我走錯了路,那麽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呢?看著我繼續錯下去不是更好麽?”

正清道人望向他,道:“那是因為我以往未曾遇見過你這等邪神,我也很想看看,似你這等邪神在明了道理之後又會是如何一番模樣。”

白衣修士看向他,神情奇異道:“你如此做,莫非就不怕造就出一個大敵麽?”

正清道人語聲淡淡道:“我何畏於此,你無論得道與否,在我看來都不過是一堆可以隨手掃滅的塵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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