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一章 引道斥異行

畢明道人在虛空之中遊走了二十多天,那等被盯著的感覺就又一次出現了,這次依舊沒有對他如何,跟了數日後便又退去。

在察覺到那道目光消失後,他喚過一名玄修弟子,傳聲道:“告訴玄廷,疑似邪神之輩方才又至。”

過去他也不是沒接觸過邪神,可多是混亂無智,而對於天夏來說,邪神也並不是主要的敵人,而此輩通常躲在虛空深處,只是偶爾出來露下面,反而邪神神裔與中下層修道人打交道的時候較多。

開始他看了朱鳳、梅商二人的報書,也感覺這邪神很是獨特,從行動路數上看更像是一個敵對的修道人,而現在這等感覺無疑變得更深了。

雖然對方沒有選擇襲擊或是放出迷障,可他卻是比原來變得警惕了。

而在另一個方向上,一駕相同形制的飛舟也同樣在無盡虛空之中飄渡著。

一個神情冷然的年輕道人坐在那裏,望之有一股生人勿進之感,不止如此,身上有一股輝耀芒光,其所作之地可謂辟絕諸塵,明凈無染。

他這時忽然感覺了什麽,往外看了一眼,道:“來人,告訴玄廷,那邪神又來了。”

等候在遠處的玄修弟子忙是回道:“是,魏玄尊。”

魏広看向虛空深處,冷哂一下。

對邪神他其實不屑一顧的,按照他的意願,此番也是不願意帶上任何玄修的,可是玄廷定要這般做,為了能從鎮獄出來,他也只能如此。

他也聽說了朱鳳,梅商二人的遭遇,不過對於這兩人他是看不上的,盡管梅商是他師弟,可他看人,從來不管對方是何身份,只看有無本事,若是看不上,那就不吝冷嘲熱諷,所以他與岑傳、梅商個師弟的關系一向不怎麽和睦。

常有同道評價他修道不差,但卻不會做人。

可要說他真不懂如何做人那卻也不是,只他不屑於去遷就別人,行事說話完全是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後來他被鎮壓起來,其實也與此有關。

他看了一眼那放在一旁鎮定心境的寶珠,目光之中國卻是卻是露出不屑,“師門自有鎮定之法,外邪不侵,又豈需用到此物?梅師弟學法不精,簡直是丟盡了師門的臉面。”

“嗯?”

他忽然發現,那一枚明珠突然消失了,而後擡頭看去,就見飛舟的艙壁之上趴著一頭由滑膩肢體盤結在一起的東西,看去像是無數內臟被揉捏在了一起,上面還有無數細小如顆粒般的眼目。

他冷笑一聲,本來凝聚身外三尺之地的法力猛然一個擴張,沖到了飛舟之外,下一刻,諸般迷障破散,一切又恢復到了之前模樣。

而他再次感應,方才那窺視之感也是一同隨之不見了。

上宸天宮,虹殿之內。

天鴻道人看著大陣之中的祭爐,時不時會拋灑一些寶材入內,這時他目光轉去,見那一枚上次被法力封禁的寶珠正微微放光。

他呵了一聲,一揮袖,就解了上面的法力封禁。

寶珠之上有一道光芒沖出,落在地上,那名白衣修士自裏走了出來,他如修道人一般對天鴻道人打一個稽首,道:“道友有禮。”

天鴻道人道:“何事?”

白衣修士微笑道:“在下在虛空之中見得有天夏玄尊行渡,我欲謀之,可這亦有可能是天夏想誘我出手,圍殺於我,故來貴方這裏告知一聲,若是貴方順勢出手截殺,那麽或可以借此機會削弱天夏實力。”

天鴻道人看了他幾眼,語聲不屑道:“哦?說得好像你一心為我天夏謀劃一般,可你不過想利用我等力量,為自身圖謀罷了。”

白衣修士微笑道:“我等乃是相互利用,由我做誘餌,再由貴方借機殺戮天夏玄尊,這難道不是好事麽?在大戰之前,若能先行削弱一點天夏的實力,最終得利的也還是貴方。我不過是跟著謀取一點好處罷了。”

天鴻道人冷言道:“你倒是會說。只如此看來,你與修道人倒無兩樣,但是內裏差的太多,猴子披上人皮,學的再像,骨子裏也非是人。”

白衣修士微笑道:“修道人乃為求道,我現在也是在追逐‘道理’,我與尊駕,根本上並無區別。”

兩人說話之時,大殿之內有兩道光芒降下,孤陽子和靈都道人出現在了兩旁。

孤陽子看著白衣修士道:“既然是為對抗天夏,那麽我上宸天可以相助尊駕,但也需尊駕日後有所回報。”

白衣修士笑了笑,道:“回報自會有的。”

靈都道人道:“空口無憑,尊駕應當知曉,我等彼此之間並無信任,尊駕當需給我一個保證。”

白衣修士了然點首,道:“明白了,貴方是想我立下法誓?”他笑了一笑,“此事我可應下,但卻需在此番事機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