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八章 窺道自生靈

孤陽子聽白衣修士這麽說,沉聲道:“那麽你等可是看出什麽來了沒有?”

白衣修士微笑道:“為什麽一定要看出什麽來呢?我們以往做事從來不需要理由,也並不一定需要結果……”

靈都道人留意到他的用詞,問道:“以往?那麽現在的你們,與以往有所不同了麽?”

白衣修士道:“那就要說到我們在虛空之中發現的那個東西了,也就是你們修道人所說的法器了。”

此時他露出了人性化的感嘆之色,“在那東西裏面,我們看到了你們所描述的‘道’,覺得非常有道理,只是那東西很巧妙,我們無法深入觀望。

在等了許久後,卻有兩位修道人在此物附近鬥戰,他們各自受到了極大損傷,那個時候,我們忽然意識到,或許我們可以做點什麽。

我們稍稍對他們施加了一些影響,這二人帶著我們給予的意識主動投入那個法器之中,也是由此,我們看到了我們要想的,直到那時候,我們才逐漸適應了你們修道人的意識和思考方法,也才知道你們到底想要什麽。”

他又笑了笑,顯得很是誠懇道:“我們本想了解更多,獲得更多,探求更多道理,可是很遺憾,天夏那邊並沒有給我們這個機會,他們反是遣人把那法器打壞了。”

靈都道人道:“如今你們來找我們,看來是認為我上宸天可以比天夏給的更多了?你等憑何如此認為呢?”

白衣修士笑了笑,道:“貴方不是要與天夏開戰麽?並還在試圖將另一個寰陽派招引回來,那我們想著,貴方可能缺少幫手,這裏我們可以提供幫助,只需你們可以給我們展現出更多的‘道理’便好。”

他說完之後,見三人都是冷然看著自己,又是一笑,道:“或許貴方還不信任我們,故是我們之前襲擊了天夏的兩位守正,想來不久之後你們便將收到這個消息,按照你們的說法,這算是以實質行動表現了我們的立場。

三位,假若把虛空比作汪洋,貴方就是居於島洲,天夏則居於陸上,而我輩就是海中之魚,有我輩幫忙,天夏將便被困於陸上,再難出來,無有他攻我,只有我攻他,如此我得‘道理’,諸位得諸位之所想,豈不是兩利之事?”

孤陽子這時緩緩道:“你們所需要的,僅只是‘道理’麽?”

白衣修士微笑道:“有些東西,我們可以下一次再談,若是貴方覺得可以合作,可以拿著此物來尋我。”

他一伸手,將額頭上的眼目取了下來,重新化為一枚玉珠,並向著三人所在拋了出去,而隨著那玉珠離去,他整個人身形面目也隨之發生了變化,由衛茂的形象還變成了一個模樣十分尋常的弟子。

那個弟子沒了邪神意念附著,緩緩回過神來後,他先是十分茫然,等見到孤陽子三人站在面前,頓時大驚失色,伏拜下來,道:“拜見三位上尊。”

天鴻道人將那玉珠拿在手中,看了幾眼,便以法力封禁,將之收入了袖中,隨後又那看向這名弟子,卻是見到其人身軀之內有一團十分怪異的肉塊盤踞著,從上面延伸出一絲絲血肉筋須,與周圍的骨肉內臟牽連在了一起。

這東西此刻似是感覺到他的注視,從中間裂開一線,露出一只眼目,朝他看了過來,模樣說不出的古怪詭異。

天鴻道人一聲冷哂,身上有光虹一閃,那個弟子身軀一震,隨後就整個化融為一片飛灰。

靈都道人道:“何必如此?”

天鴻道人冷聲道:“汙穢當要盡力掃清為好,道友覺得可惜,我轉頭送一個弟子給道友就是了。”

靈都道人沒再說話。

天鴻道人對外喚了一聲,召了一名弟子進來,關照道:“速去查看一下天夏那邊傳來的消息。”

待那弟子離去後,他又看向孤陽子,道:“孤陽道友,不知邪神那根玉簡之中說的是什麽?”

孤陽子將玉簡遞去,道:“道友且觀。”

天鴻道人拿了過來一看,發現這玉簡裏面記載的,卻是玄廷之中一些玄尊的神通道法還有自身所具有的玄異。

可問題是,在天夏內部,能清晰了解到這些東西的,當是只有玄廷守正。

他心念一轉,立時明白了,這定是那管梁的緣故。

管梁身為守正,當是看過關於各個玄尊的道法神通還有玄異的記載的,不過其立下過重誓,無法道出更為隱秘的東西,這裏應該是邪神應該用了什麽特殊手段。

隨即他嗤笑一聲,這些記載只是浮於表面,很是無關痛癢的一部分,且還都是百年之前的,說起來用處也不大,但想到對方是邪神,這也算是表現出了某許“誠意”了。

這時那負責查問消息的弟子回來,道:“三位上尊,這是外面方才送來的傳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