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四章 蕩空封邪異

上宸天中的化影一被打殺,白衣修士頓生感應,知曉後援已絕,只能憑借自身渡此眼前一關。

而場中在千百光流沖擊之下,“萬化荊陽”接連爆開數次,然則每一次破碎後,只一二呼吸之間,就又會再度聚攏,並恢復原狀。

不止是如此,衛茂、管梁二者就是依托此物而存,此器不滅,二人就不會消亡。且二人還保持了原身一定的鬥戰意識和經驗,

在承受了“諸寰同晝”強猛的轟擊之後,兩人馬上找尋到了對策,自荊陽之上源源不斷攝取來更多的赤焰,合力在身軀前方結成了一道猶如圓鏡的屏障,此純以絢爛火流凝成,道道星光轟擊在上面,激起大小漣漪,表面時時可見一圈圈浪紋向外湧動。

可這樣一來,兩人也是被牽制在了此間,沒辦法再去幹涉瞻空道人化拿天地之勢。

觀戰的三位廷執見到這一幕,林廷執評價道:“此器凝聚精元極多,所幸只衛茂、管梁二人被攛掇身心意識,若是再多幾人,怕就是一個禍患了。”

陳禹和武傾墟二人都是點頭。

在他們看來,萬化荊陽所聚集的精元,足以支撐五六名化生玄尊了,真要是如此,在虛空之中也是一股不小勢力了,而人數一多,滅起來就沒這麽容易了。

這還只是小事,主要這是寰陽派的作派,一切都是自外殺奪而來,受其禦使的人越多,所需祭獻也隨之增多,那麽殺戮自也越盛。況且在虛空之中,還需時時受虛空外邪侵染,那更會促使此輩不擇手段,或是圖謀內層,那天夏外層守禦將是壓力更大。

林廷執看著那鬥法場景,這時又言:“張守正這神通威能強盛不說,且又後力綿綿,也難怪能屢歷大功。”

一般來說,修道人的變化神通若是被對手見識過了,了解可其變化之所在,那麽下一次就可有所防備了,或是提前化解,或是設法回避,這考驗的就是對敵經驗和對戰機的把握了。

可似張禦這等強力攻襲的神通卻是沒什麽變化,且還是鋪天蓋地而來,強到不講道理,躲不開的話,你要麽乖乖挺著受死,要麽就是全力守禦,左右也就這幾種方式,便你鬥戰經驗再多也是只能如此應付。

陳廷執沉聲道:“此也算是正道。”

武廷執也是點頭,神通變化就是以小制大,可你要是純粹就能以力壓人,那就不必玩什麽虛巧了。當然,這要當真你的法力至強至偉,若是半上不下,那也沒什麽用處,反易為人所制。

場中萬光奔流在持續了十來呼吸之後,終得歇止下來。

管梁、衛茂也是隨之散去了焰氣屏障,他們本以為來襲二人之中,張禦本是較弱的一環,本還想著是否能從他這裏取得突破,而後再去收拾瞻空道人,可在領教了張禦的厲害後,發現這是個錯判。

意識到不對,他們也是迅速改變了對策,很是幹脆的放棄了與兩人展開對戰的打算,兩人一縱遁光,分別向著張禦和瞻空道人所在沖來。

在方才那一番對攻之中,他們幾乎毫無作為,平白給了瞻空道人蓄勢之機,為了避免再受相同壓制,他們決意上前爆裂此身,設法與二人同歸於盡。

這也算是他們可以發揮的長處,因為他們本身就是器靈渡氣所化,也就不用在意生死。而這等方法除了過於揮霍過往所蓄積的精元外,也確實非常適合眼下。

但他們並非莽撞沖來,身後荊陽光芒驟亮,像是一下膨脹了數倍,猩赤之色的氣焰烈烈,灼燒虛空。在短短片刻之間,竟是對於張禦和瞻空二人的法力心光反過來形成了一股壓迫,甚至瞻空道人的天地大勢也略略有些不穩。

瞻空道人面不改色,遊魚入網終歸是要蹦跶幾下的,這一點他早有所料,他得張禦之助,在旁從容蓄勢,已然占得先手,哪會這麽容易讓二人掙脫開去?

張禦見二人沖來,也不難猜出二人的打算。只他卻是注意到,直到現在為止,兩人都是動用自身神通法力在與他們鬥戰,而沒有用到任何法器。

這更是印證了林廷執說法,兩人背後應該器靈所化,所以本身就是排斥其余法器,稍高一些層次的法器便不可用,至多也就是先前管梁手中那等收聚精魄的竹杖那擺弄一下罷了。可放在眼下也毫無用處。

而對方不用,卻不代表他不用,意念一轉,周身便張開一道紫色光華,卻是把“離空紫炁砂”給放了出來,將自身還有不遠處的瞻空道人都是回護在內。

隨著他把心光渡入其中,紫砂也是向外蔓延擴張,只是須臾之前,這一片紫色就在虛空之中占據了一片廣闊空域。

衛茂、管梁二人頓感前行受阻,但是兩人受一靈所制,心意相通,一見原來方法不可,沖在前方的衛茂忽然法力驟發,毫不遲疑爆裂自身,強行自濃郁紫氣之中撐開了一道通路,而在後方的管梁則是得此之助,往裏沖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