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九章 斷機布未先(第2/2頁)

內層,東庭府洲。

原辛從造物飛舟走了下來,這東西他也是第一次乘坐,以往來回飛馳,他都是駕馭自身祭煉的法器的。

他本就是東庭人,出去十來年之後,現在又是回到了這裏,看著眼前大變模樣的瑞光城,他心裏也是多了不少感觸。

瑞光城以前是東庭都護府的治所,如今只是東庭府洲的一個港口城市,而真正的洲治已然是在遠在安山山脈之東的安洲了。

哪怕是站在港口之上,也能看到那宏偉無比,幾可把整個安山當作城圍的巨型高台。

此刻站在這裏眺望的,不止他一人,還有很多自飛舟之上下來的乘客,他們都是為眼前這等場景而感到震撼,並連連發出驚嘆之聲。

周圍的泊台管衛對此也不奇怪,反而有一股自豪之感。

可以說,現在第一次來到東庭之人,在見到安州之後,多會顯露出這等表現,哪怕是來過好幾次之人,也都免不了來一次贊嘆一次。

原辛出了泊台後,往位於一側的穹橋走去。

這座穹橋呈現飛虹之狀,由瑞光城這一端向著另一端的安洲跨空而去,可以直接由此實現兩處地界之間的跨越,但作用主要是用於軍事,一般不對民間開放。

原辛自己飛遁其實也不慢,但如今在東庭上空飛遁,卻是需要符令的,為了不耽擱時間,他直接來自穹橋下端,並對此間值守修士道:“我有要事面見張玄首。”

那值守修士謹慎道:“敢問道修身份?”

原辛道:“我名原辛,曾與張玄首在一個老師門下修行過,道友請報了上去便知。”

值守修士不敢怠慢,直接以訓天道章報了過去,過了一會兒,他便一拱手,道:“原道修,玄首說了,允許原道修乘穹橋去往玄府。”

原辛得他放行,便走入了裏間,順利乘上穹橋,在踏上去的那一刻,他只覺身周圍如流虹一般飛速掠過。

僅是在幾個呼吸之後,他身軀一頓,便發現已然站在了安山山巔的一處平台上,回頭看去,瑞光城已是甩在了遠端。

他思忖著這般前行速度,也虧得自己是修道人,要是換了尋常人,那非得用造物外甲護持不可。

他轉回身,見前方是一條寬敞的平坦的廊橋,從安山之上一直連接到玄府,當中跨越了一條寬敞峽谷和河道。

他沿著壯觀的廊橋而行,走到了高聳入天的星台之下,便見一個玄府弟子正等在那裏,其人對他拱手一禮,道:“原道修,請隨我來。”

原道人往上看了一眼,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星台仿若不見盡頭。他點了下頭,跟隨著那玄修弟子進入了台內。

星台占地極廣,內部更是寬闊如湖海,而上下之間更是沒有任何台階通道,給人以深遠無限之感,一走入進來,便覺自身無比之渺小。

那弟子進去了百來步,站住腳,回身言道:“玄首就在上面相候,原道修自行上去就是。”

原道人道:“多謝了。”他仰起首,看了幾眼,片刻之後,身軀頓時化作一道流光,往上沖去,在幾息之後,他似乎撞破一層柔水,出現在了一處平廣的圓形大台上。

見是一個身裹雲霧星光的年輕道人身影站在那裏,他上前一個稽首,道“張守正有禮。”

張禦點首回禮道:“原師兄有禮。”他是聽桃定符說起過這一位師兄的,說來這位與他還有桃定符都是東庭人。

原辛忙道:“不敢。”他當年離開東庭之時,張禦可還沒有入門,雙方之間並沒有任何交情,只有一個同門的名義罷了,他可不敢托大。

張禦道:“原師兄說有要事尋我,不知何事?”

原辛神容一正,沉聲道:“原某這一次,是為送一封書信而來。”

張禦道:“書信?”

原辛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道:“這封書信據蒯師弟所言,乃是荀師親筆所書,也是蒯師弟送到我這裏的,但我並沒有打開看過,還請張守正過目。”

張禦心下微動,他看有一眼,這書信便從原辛這裏飄了過來,落至面前,他伸手上去拿住,便將之打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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