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信真當非幻

項淳聞言不禁一喜,若是張禦這位玄尊肯親自出手,那還有什麽礙難呢?

張禦道:“項師兄,替我辦一件事。”

項淳道:“玄首請吩咐。”

張禦傳音幾句,項淳點頭,道:“屬下這就去辦。”

因為七幕盛劇已然結束,此刻劇院整個都是重新亮起,劇師、編演等人都是在那裏忐忑的等著他的評判。

張禦起身之後,略作思索後,也是說了一番自己的看法,話語之中以贊賞居多。這些人也確實值得誇贊。

雖然其中有一些並不完全與真實相符合,但這只是落在一些無關大局的地方,畢竟只是一幕盛劇,為了戲劇的沖突,需要做一些適度的藝術誇張,但若涉及到一些人所共知的過去,那便不能如此了,也需慎之又慎。

至於剩下那些瑕疵,並不是排演不用心,而是的確做不到。

諸人聞聽他如此說,不禁都是一片振奮激動。

張禦身為玄尊,自然無需來刻意來捧他們,只是隨後他們又聽到一些地方需得改動,心頭又是一緊,可聽聞只是修道人負責的那部分,這才放下心來。

張禦待把交代過後,便走出劇院,一眾人修士執禮之中散去了身影,意識回到了位於啟山的分身之上。

半天過去,一直到了傍晚時分,項淳在訓天道章之中傳聲言道:“玄首,那些長者的名冊在此,屬下已是問過了,他們都是願意的。”

張禦看了一下項淳自訓天道章之中傳來的名冊,這裏大約有五十人之多,這些都是當年跟隨著船舟踏上東庭地陸,並存身到如今的長者,年齡最長的已有一百六十歲,年齡最低的也有一百二十九。

其實當年存活下來的天夏人並不止這麽多,只是有一些早早就回本土去了,並未經歷到後來之事,還也有一部分年齡偏大,不願意再露面了。

此刻他把心光一放,霎時感應籠罩住整個府洲,並準備找到了這些長者,與此同時,這些老人過往的那些心感記憶皆是流淌入他心光之中,並在他眼前綻開一幕幕的場景。

自然,這些長者之前都是答應了放開自我思緒,並由得他觀望的。固然他可以直接窺望,並讓他們無從察覺,但並不會仗著自身神通過人而去這般做。

而此刻他能從這些老者的情緒中感覺到,幾乎所有人都為自己能參與再現往日之景而感到期待和激動。

他微微點頭,既如此,東庭府洲此回當也不能辜負這些前輩。

他眼前光幕之中,無數場景在來回閃爍著。

因為每個人的記憶不同,所展現的景物就只會是自己所看到的那一部分,而每一個人的經歷也是不同,所以看起來較為破碎,但在他看來,這反而補足了一些細節和糾正了一些記憶上的錯漏。

通過這些,他幾若是親眼看到了天夏舟船渡海而來,看到了數萬軍眾和雅秋女神帶領的安人一同清理並建立起了瑞光城。

他看到了三十年後的洪河血戰,看到了濁潮蔓延的這數十間無數人前赴後繼,努力維持著東庭的局面,更看到了烽火再一次在東庭地陸上點燃。

待看罷一切之後,他睜開了雙目。

他思索了一下,目光一落,面前當即凝聚出了一枚玉碟,將這一幕幕貼近真實的場景映入了此玉之中,並補入了他所見到的盛劇之中。

通常情形下的盛劇,也稱舞樂盛劇,乃是由舞者歌者來登台演繹的,只有劇院中通透琉璃所展現的變幻場景稱得上是虛影。

至於純粹的影畫,現在造物技藝雖然能夠拓錄下影畫,但是代價高昂,一般都需要大匠來出手,而且影畫會隨著觀看逐漸消逝。

若是不用造物,那修士通過一些法器可以辦到,比如這一次便是如此,因為整個盛劇是得到了東庭玄府乃至府洲的支持的。

不過這些在他這裏沒有什麽麻煩,玄尊層次之下的物事,只要不是超過一定界限,那麽他隨手就可以塑造。

其實若只是在訓天道章之內供給修道人觀看,那也不必要如此麻煩,明觀之印中自能見到所有。

不過這一次宣揚對象,並不止只是修士,其中同樣包括尋常人。

要知道,現在本土的一個普通學子,將來未必不是府洲的軍士,也未必不是玄府的弟子,許有可能還有未來的玄尊。

做完此事後,他令人把項淳喚來,並將那玉碟交給了他,道:“此物項師兄拿去盛劇編演,過後再有改正,便在道章之內予我觀覽便好。”

項淳應下,將玉碟接了過來,執禮過後,便告辭出來,並很快將此事安排下去。

盛劇編演拿到了這玉碟,在觀覽了一遍後,不禁驚嘆連連。

被張禦這麽一插手,盛劇拔升何止幾個層次,已然是產生了他也不敢想象的變化,他忍不住激動了起來,這他以往從來沒有編演過一個幕盛劇,若是放出去,他敢言數十年內無人可以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