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由須論法名

首座道人雖言下來需議一議四位玄尊各自分守哪一處地界,可實際上,其中魏、孔二人早就有所安排了,眾人對此也是心知肚明的。

魏濤將是出鎮位於北地的宣寧都護府,而孔復則將出鎮位於南端安越都護府。

這兩處都護府距離一十三洲較近,人力物力更是容易調配,而這位也早是擁有足夠的功績在身,也無需再去爭取什麽,他們此番所要做的,就是在升洲過程中為這兩處都護府打下深固根基,主要求得就是一個穩。

而剩下兩處,就是西側的昌合都護府還有位於最東端的東庭都護府了,兩處分別當由誰來鎮守,才是眼下主要需要討論的。

鐘道人此刻一敲玉磬,站了起來,他對上打一個稽首,首先提出了自己的意見:“鐘某推舉岑傳岑道友為東庭府洲之玄首。”

玉素道人此刻也是站起,他言道:“我與鐘廷執意見卻是相反,我以為,當由張禦張守正來擔任東庭玄首。”

他看向諸人,“相信諸位同道也知,東庭都護府之位尤為關鍵,此處遠在我天夏疆域最東端,且需面對各種異神神怪。

鎮守此位之人,不但需有理定上下之能,且需自身心思持正,我卻不以為岑傳一個曾被驅逐出去,且立身不正之人能守穩此處。”

鐘道人轉過身來,反駁道:“玉素道友請慎言,岑道友早前罪責如今已是洗脫,而此前他又是親手肅清了冒用正清之名的惡逆,觀其行,便可見其心,如何當不得此處鎮守?”

玉素道人冷笑一聲,道:“岑傳回歸天夏,短短一載不到,而其被逐三百余年,期間卻無一語認服,到了現在,也從未對過去所為之事說過一句認罪悔過之言,試問我如何信他?”

鐘道人搖頭道:“這世上誰人無過,便有錯,改正便是,豈能不予機會?反而一味只言其過?這非是我天夏用人之道!”

晁煥此刻卻是嗤笑一聲,道:“鐘廷執這話說的好啊,予其機會?這麽看來,東庭都護府的子民不就成了他岑傳的試金石了麽?晁謀當真替都護府的子民感到難過啊,萬一這岑傳偏執太過,做些什麽違背常理之事,那他們豈不是要跟著受牽累?我想了想,這是不是東庭都護府子民以往作孽太多,才需受此承負啊?”

鐘道人不想理他,可晁煥看去話還沒有說完,其正待再言,只是這個時候,卻又是一聲磬音傳來,一下將場中聲音都是隱隱蓋過。

諸人望去,卻見長孫道人站了起來,對眾人打一個稽首,道:“首執,諸位,我對東庭都護府玄首一事,亦是有一些淺見,還望容我言說。”

首座道人點了下頭,道:“長孫廷執盡可言說。”

長孫道人道:“正如此前竺廷執所言,東庭乃是本土之屏藩,鎮守修士所肩負的乃是抵禦東面之敵,並由此擴拓疆域之責,此需與異神、神怪、外來敵眾乃至混沌怪物對抗,故在此位之上,一些小節其實並不重要,最為緊要的,乃是鎮守修士自身鬥戰之能。”

他向光氣長河之上首座道人看過去,提聲道:“唯有擁有足夠的鬥戰之能,才能應付種種險惡局面,方能守穩此處!”

首座道人緩緩點頭。

風道人這時在座上出聲道:“按照長孫廷執之言,張守正身為守正,自是長於鬥戰,由他坐上那鎮守之位,豈不正是合適?”

長孫道人搖頭道:“張守正雖擅鬥戰,也曾有擒下數名敵手的戰績,可那多是借用天夏之利,若言自身鬥戰之能,卻未見得一定能勝過岑玄尊。”

這話其實也不算說錯,天夏守正只是一個職位,能坐上此位的修道人雖然具備一定的戰力,但在與敵交戰過程中,還可從玄廷之中借來各種上乘法器幫襯,還可觀覽典籍之上有關修道人神通道術的載錄,所以玄廷守正與敵交戰,並不完全只是依靠自身,便是換得一人,只要能利用好這些有利條件,也一樣能在這個位置上坐穩。

長孫道人對長河上端打一個稽首,道:“在下以為,岑傳道友修道日長,以往又曾為廷執,其之能為有目共睹,更能擔此重任。”

在座諸位廷執,說得上對張禦熟悉的其實沒有幾人,但大多數對於岑傳卻是較為了解,畢竟這位以往也是廷執,曾與他們共事,並且在天夏渡來此世後也立下了不少功勞,以往曾還屢次與上宸天修道人交手,若是只問兩者實力,他們確實更傾向於岑傳。

晁煥這時一挑眉,道:“長孫廷執你這話我卻不服氣了,岑傳與張守正之間從未比鬥過,你憑何說張守正不如岑傳?照你這般言,那我還說岑傳不如朱鳳呢。”

首座道人這時道:“好了,晁廷執,朱玄尊之事已有定,不必再提了,長孫廷執,我觀你似有未盡之言,你請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