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反擊

張禦手腕一振,收劍歸鞘,邁步走至那墜毀飛舟之前。

這艘飛舟方才被從頭到尾一劍貫穿,盡管墜在了厚重的積雪之上,但也僅僅是保持著外觀完整,當中部分已是折裂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

雍上師此刻扶著艙壁,捂著胸口,自裏踉蹌而出。

他並不是擅長鬥戰之人,方才被飛劍一擊,飛舟被震毀的同時,他也是被劍上所攜的力量擦過,心光震蕩之下,他也是受傷不輕。

這時他看到張禦走過來的身影,趕忙轉身,把背部靠在了艙壁之上,努力拱了拱手,澀聲道:“張巡護,在下願降,願降。”

張禦看他一眼,道:“你也是幽城之人?”

雍上師喘了口氣,略顯苦澀道:“雍某人雖也算是幽城之人,可也僅只是被賜了一個無用名號,至今從未去過幽城。”

張禦道:“尊駕就是那位雍上師了?”

此前被金瞳署抓住的那幾人曾有交代,他們是一位叫雍上師的人在安排指使,只是後來一直不曾抓住此人。

雍上師承認道:“那正是在下,上師之稱,不過是下面人恭維玩笑之言,不敢當真。”

張禦問道:“此前一直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可也是你指使的?”

雍上師苦笑道:“原來巡護早就發現了,是,那都是雍某人安排的。”

張禦道:“這些人而今何在?”

雍上師回道:“人手主要在掖崖州和曇泉州中,還有則一些分散各地州之內,不過那些人並不十分重要,知道的也不多。”

他現在也是識趣的很,知道自己沒可能脫身了,故是老老實實配合交代。

張禦道:“你把所有人的名姓寫下來。”

雍上師摸索了一下星袋,自裏拿出一卷玉冊,道:“所有弟子的名姓,所在之地,聯絡之法都在其中。”

張禦心光一攝,將此拿至手中,打開之後,目光一掃,上面每一個人的姓名和畫影都是歷歷在目。

若只是雍上師自己看,這些東西顯然無需弄得如此詳細,這倒好像是這位一早便就在為投降做打算了。

他不去管這位的想法,將這東西收起,只一揮袖,一股心光灑去,雍上師頓時失去了神智,軟軟癱倒下來。

不止是他一個,飛舟之內所有未曾被那一劍震斃之人都是一齊暈了過去。

張禦則是走回到了許成通的身邊。

許成通此刻已是恢復了神智,但是被張禦心光所制,卻是無法動彈,只能仰面望天。

他來時想得很不錯,與張禦過幾招便走,但卻沒想到,自己嚴重估算錯了張禦的實力,一招之下便就落敗,這就使得他的安排都成了笑話。

此刻他見到上方陰影投落下來,雙目一閉,口中道:“閣下了得,許某輸得心服口服。”

張禦看了下來,道:“許執事,之前我打殺越執事的時候,從他身上得到了一本小冊,裏面詳細敘述了許執事,我今能一劍擊敗許執事,也得此之助。”

許成通閉起的眼睛一下睜大,他當真是痛心氣憤不已,他為幽城拼死拼活,沒想到居然遭受到了自己人的出賣!

他一點也沒懷疑張禦此話的真假,因為後者沒有必要來騙他,而且有了這個解釋,方才他一招落敗之事也就說得過去了。

張禦道:“許執事,我問你一些話,望你能如實回言。”

許成通無力道:“張巡護請問吧,既然落到你手裏,我便是不說,想來你也是有辦法讓我開口的。”

張禦當下問及,他是什麽時候到此的,又是幾人到來,幽城如今是一個什麽情況等等,許成通對此都是如實作答,這些都是他自身親自參與的,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到了最後,張禦又問了一個問題:

“許執事,你所在那處幽城而今在何處?若由你帶路,可能尋到麽?”

許成通想了一下,道:“我也說不清,為了防備幽城所在之地外泄,每回出入,我們都是穿渡天門的。

我是知曉那處天門所在的,但幽城具體方位,茫茫虛空之內,我也不知落處何處,就算貴方發現了那處所在也沒有用處,幽城一旦遇襲,便會請動玄尊降下化身,又有誰人能攻破?”

張禦對他的話不做置評,又問道:“以執事來看,這一處幽城可還在奎宿之內麽?”

許成通想也不想道:“自然是在的,自我入幽城以來,從來都只是關注奎宿之事,何況那跨越星宿的天門沒那麽容易立起來,這等地界可是需玄尊出力的。

可越大的天門所需法力自是越多,寶材耗用也是海量,天門也僅只是供我輩出入所用的,而玄尊又是何等身份?又豈肯冒著被天夏發現的可能在這上面多費氣力?”

張禦道:“那許執事認為,若是你此回失敗之事傳了回去,幽城可能會善罷甘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