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到來(第2/3頁)

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心中忽有所覺,轉首往一處看去,就見那裏站著一個身形高拔,神容清爽的道人。

洛乘風渾身抖了起來,道:“陳,陳師兄……”

張禦看過去,眸光微閃,此人面容與那軍務署所文冊上的畫影可謂一模一樣,他一揮袖,將洛乘風照入應星方天廬中,而後自洞窟之中走了出來,來到地面之上站定,道:“陳乾定?”

那道人回道:“是我。”

張禦看了看他,再問道:“陳乾定?”

陳乾定點頭道:“是我。”

這一問一答雖然相同,可是其中蘊藏的意思卻是不同。前一句只是確定來人身份,而後一句問的是其真實來歷,但都得到了準確回復。

張禦目注其人道:“我聽邊道友說,你在三十年前便已然戰亡了。”

陳乾定道:“此中自有玄妙,非他所能知曉。”

張禦道:“丁巡護當年是否就是被你煉成了道卒?”

陳乾定大方承認道:“確然是我所謀,實則當初我並未打算對付他,可他實在太過礙事了,既然妨我修道,我自當除之。”

張禦道:“尊駕身為玄尊弟子,有著大好前途,為何偏去和上宸天修道人勾結?”

陳乾定淡笑一下,道:“玄尊弟子未必前途廣大,張巡護,到你這一步,難道不知,再往上走,前人之法已是難循麽?唯有自身演法,方能成道,我所求者,正是我師給不了我之物。”

張禦從他神氣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執著之念,對於這等人物來說,唯有道是唯一的,其余什麽都不用放在心上。

故他也未曾與此人辯論什麽,只道:“我這段時日一直在想,以丁巡護之功行,為何會莫名其妙敗在你等手中。”

陳乾定看向他,平靜道:“張巡護,你稍候便可見識到了。”

張禦沒有多言,伸手出去,緩緩拿住了驚霄劍的劍柄。

陳乾定立身不動,只是身上氣機張揚起來,而就在這一刻,兩人周圍所在的地界驟然一變,再不是什麽荒蕪地星,而是一片臨海的開闊地陸,頂上雷雲隆隆翻滾,電射亂竄,而地陸之外,則是翻騰無盡,隨時可能沖上岸來的汪洋狂流。

陳乾定這時伸出手,遠遠對他一指。

張禦頓時感覺到一股強橫的心光力量向著自己沖了過來,他站在原處未動,身外心光放出出,生生將這一股沖擊擋在了外面。

轟!

兩股力量的強大撞擊使得他身上的大氅遮帽晃動了幾下,好似被一陣大風拂過,可盡量兩人力量碰撞在一處,但周圍一切卻是一點也沒有受到波及。

這說明兩人對力量把握卻不僅僅是大而廣,而且精而微,陳乾定的力量分毫不差的落到他身上,沒有一絲外泄,而他則是全數抵擋下來,也並無一絲一毫流散在外。

只是張禦能感覺,這股沖擊力讓他感受到有些熟悉,倒似是邊覽此前所表現出來的手段,但卻又有些似是而非。

而在這股沖擊力過去,又是一道黑影緊隨其後侵壓下來,他頓覺自己被似拽在了原地,這股力量更是奇異,倒像是洛乘風與他鬥戰時所使得手段。

但他很清楚,洛乘風被他心光制住,再加被送去了方天廬中,不得他允許,這個時候絕對是脫身不出來的,所以這應該是對方所使手段。

他自不會只是承受攻擊而不還手,心意一催,蟬鳴劍發出一聲清鳴,直往對面射去,並且輕而易舉從陳乾定身上一穿而過,而他劍上亦是傳回刺中其人的感應,可周圍一切未變,說明這一劍未曾建功。

這等感覺卻是更為熟悉了。

他心下一動,“這是……化離亂?”

隨即他否定了此念,化離亂是劍上生神而出,是一個修道人與劍和鳴之後,精氣神高度統合之後衍化出來的,對方或可施展同門道法,但絕無可能將此學了去,這當只是一種類似的神通。

而觀周圍這山水海陸都是極為真實,憑其人一人之力,也絕無可能營造出這般景象,他想到在那龕台看到的那一束明光,心中頓時有感,自己當是落在一個陣法之內了。

對方應該是將心光與陣法相合,方才營造出了這等陣勢。

他眸光一閃,這等布置的確能夠給他帶來一定的威脅,不過就像他之前察覺丁宣平手中劍器不利一般,在他看來,這裏也存在一個原本算不得破綻的破綻。

任何陣法都是需要承載地脈氣機來承擔,要是這個承載不存在了呢?

念至此間,他身上忽然飛起一道道盈盈紫光,紫星辰砂霎時環籠周身,而後五指一握,轟的一聲,身上心光霎時暴漲。

而後……

他對著腳下地星就是重重一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