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到來

鎮軍駐地,某一間靜室之中,張禦正盤膝定坐,於心中揣摩道法章印。

在來到霜星上後,他在鬥戰之中將“絕翼、凝機”二術都是嘗試了一遍,發現確然非常好用。不過他的目的是想以這兩術為啟發,補完“擒光”之印,所以並不會依賴於此。

在他的設想中,擒光之印當是兼具這兩印的特點,並且還猶有勝出。

但這不僅僅是他會運用,還需他深入了解這兩印的根本,好在他可以讓白果君不斷重新演化過去的戰鬥景象,可以通過反復與那些對手爭鬥,借此揣摩其中的變化玄妙。

在這種演化的戰鬥場景之中,他不用在意勝負,也不必在意後果,手腳也能完全放開,所以進展也是極快。

在一番演化鬥戰之後,見已是數天過去,他便出了定坐,自靜室之內走了出來,並一路來到了關押林中谷也即是林道修的囚室之中。

林中谷渾身被鎖鏈所捆縛,他身上法力已是被丹丸和符印鎮壓住了,鎮軍之中有太多此了物事了,本來都是用來對付上宸天修士的,不過現在卻是用在了他的身上。

張禦道:“林中谷,這幾天下來,你當是意識恢復一些了,我有幾個疑問需問你。”

林中谷擡起頭,緩緩道:“你想問什麽?”

張禦道:“我查過你的述歷文档,你本是在內層修道,在道法有所成就之後,便來外層參加戰事,過去也沒有任何與上宸天修士往來的跡象,可為什麽你卻做了此輩的內應?”

林中谷呵了一聲,道:“沒有什麽其他原因,只是因為上宸天那裏給的東西多而已。”

他略帶嘲弄道:“辛辛苦苦當駐軍鎮守,並且冒著性命危險和你們這些玄修一般在外拼死拼活的鬥戰,結果所得的修道資糧卻是少得可憐,反而上宸天那裏很是大方,我所要的東西他們都能給我……”

張禦淡聲道:“可你口中所謂的大方,也不過是通過出賣天夏的利益換來的,你一邊出賣天夏,卻一邊還嫌棄天夏對你不公,何其可笑。”

林中谷哼了一聲,沒有反駁。

張禦也沒興趣和他去說什麽大道理,只道:“林中谷,你可知道,那個立在地星北端大陣是用來做什麽的麽?”

林中谷擡頭看向他,道:“張行走,只要你能放我走脫,我可以告訴你所有我知道的,你也別覺得吃虧,在這件事上,多我一人不多,少我一人不少,我把隱秘告知你,你還可以提前做出出布置和反應,從而挽回更多損失。”

張禦語聲淡淡道:“便是離了你,我多費一些功夫,也一樣可以推斷出大陣的情由,你現在不肯交代,那是錯過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林中谷哈哈笑了一聲,嘲弄道:“不必多說了,我清楚我以往犯的罪責,若你不放我走,那我必然是一個死,那又何必告訴你們呢?”

張禦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的選擇了。”

他轉身從囚室之中走了出來,並令守卒看緊了這裏。

只是林中谷看去好像很硬氣,但他卻能清楚感應到其人心中似還在期盼著一些什麽,還沒有陷入絕望,這說明其人認為自己並不一定會死,甚至可能還認為自己有機會脫身。

若是以此為推斷,那許這些天中可能會有什麽變故。

正思索之間,他見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駐地上層的走廊之上,透過琉璃窗往外望去,穹罩之外的暴風雪依舊還在肆虐,根據預先推斷,至少還有十多天才會退去。

而此刻走廊對面,傅氏軍軍主傅庸在手下人的攙扶之下正捂著胸口迎面過來,行走之中他不停的發出咳嗽。

待到了張禦近處後,他抱拳一禮,道:“張玄修有禮了。”

張禦點首回禮。

傅庸道:“我已是聽說了,前日若非張玄修,那麽傅某和手下的士卒恐都是性命難保,這番恩情,我傅某人一定會報答的。”說話之時,他又是發出了一陣猛烈咳嗽。

張禦看他一眼,道:“傅軍主身體還好吧?”

傅庸嘆氣道:“當日留下來斷後時,在玄兵轟爆之中傷了肺腑。”他喘了口氣,才又道:“如果張玄修有什麽需要傅某做的,盡管吩咐,傅氏軍剩下的人不多,但一定會盡力而為。”

張禦看得出來,他說這番半是真心也半是為了獲得自保,他道:“傅氏軍中現在是否還有未曾暴露出來的敵方內應還不清楚,駐軍也有不少軍士死在傅氏軍手中,所以這個時候傅氏軍只需安穩待著就是了,只要傅氏軍自己不出問題,那麽自然不會有事。”

傅庸得了張禦的承諾,心中不禁放松了許多。

張禦這時道:“傅軍主,我有一事本待回轉奎宿之後再尋你商量,正好你在此,便先與你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