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八章 別宴(第2/2頁)

我與洲牧都已是年過百歲之人了,這次回去,也不會再外放任職,至多當一任幕公就可回去頤養天年了。”

張禦道:“使君何時動身?”

蒙嚴道:“再有半月時日,洲牧會稍晚一些,恐要等我上報奏書之後,玉京的新任洲牧到來,方才會離任。”

張禦看了看手中議書,道:“兩府文書既然已是備妥,那便據此上稟,我玄府也當遞書去往玄廷了。”

蒙嚴聽得此言,知他對此議書並無異議,他神容一肅,道:“張玄正放心,老朽會盯好此事的。”

此事議定,兩人下來不再談論公事,而是賞花品茶,談論一些各自以往的見聞,待得天色漸晚,才各是告辭別過。

張禦回去之後,立刻擬了一封文書命人送去玄府,讓惲塵盡快趕來。

兩府議書既定,那麽他們下來當是把事先商量擬定的好奏書正式報奏玄府了。

望州高平郡,連山居。

段能滿滿的把自己塞在座椅裏,自東庭到青陽已是過去三年有余,他身量非但未減,看去還富態了一大圈,總算他長的眉清目秀,皮膚也白,又穿著一身大紅福團衣,故是看著倒是十分喜慶。

王薄則是坐的對面,三年多的歷練,原本眉宇間的輕佻已經不見,而且他唇上蓄起了胡須,看著頗是穩重了許多。

此時兩人都是伸長脖子向窗外張望,段能嘀咕道:“鄭兄怎麽還沒到?今天可是我們特意為他準備接風宴啊。”

王薄拿折扇一點他,笑道:“我看段兄是饞這裏的一桌好菜了吧?”

段能看著桌上的好肉好菜,喉頭動了一下,隨後一巴掌拍案上,道:“饞也饞,盼也盼!越是饞,我越是盼!”

王薄被這他歪理逗笑了,拱手道:“佩服,佩服。”

這時一個役從自外進來,喊道:“來了,來了,兩位郎君,鄭郎君到了。”

他話音落下,鄭瑜小郎君已是自外走了進來,見到兩人,他面上露出欣喜之色,拱手道:“段兄、王兄,上次一別已是長遠,可還好麽?”

段能使勁把自己從座位裏擠出來,他回了一下禮,隨後努力踮起腳,用手比劃了一下自己與鄭瑜的個頭,驚嘆之中夾雜著沮喪,道:“鄭兄,才多久不見,你又比我高了。”

這三年來雖然他身量越來越大,可個頭卻不見長,對此他也是頗多怨念,原本鄭瑜在他們四人之中個頭最矮,可沒想一下竄了這麽高。

王薄哈哈一笑,道:“連連,快坐下吃吧,段兄可是惦記這桌好菜許久了,我們可不能讓餓著了。”

說起美食,段能頓時來了精神,把方才那點沮喪立時拋在了腦後,口中道:“鄭兄,這連山居內煎牛舌最是出名,不油不膩,豐滿滋潤,還有嚼勁,你可一定要嘗嘗。”

鄭瑜嗯嗯應下。

自從進入靈關之後,他與外面書信往來也就斷絕了,若是尋常朋友恐怕就疏於往來了,不過他們幾人交情起於少年之時,又彼此從一個地方出來,幾句話之後,些許陌生隔閡就很快消除了。

在推杯換盞了一會兒後,王薄突然嘆了一聲,道:“若是余兄也在就好了。”

段能心很寬,用軟布抹了抹油光光的嘴,道:“余兄不是常來書信麽?”

王薄道:“是啊。余兄現在是都護府的‘置農史’了,莫看職位不大,可是手下管著七八個土著歸附部落,現在可是要人有人,要財有財,對了,你們還不知道吧,”他拿出書信往案上一拍,“余兄上月來的書信,他喜得了一個麟兒。”

段能一把抓過書信一看,睜大眼道:“還真是,咦,余兄這兒子懷胎十八個月才生,倒是有些玄異啊。”

王薄道:“余兄對他兒子可是寄予厚望。”

他轉向鄭瑜,鄭重一拱手,道:“鄭兄,余兄也算是張玄正的學生,故他想拜托張玄正兒子起個名,只是如今畢竟離得遠了,也不知張玄正那裏是何意思,故是想請鄭兄代為說上一句,不知能否?”

鄭瑜想了想,道:“我過後正好要和一位同門一同去拜見張先生,這事就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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