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章 厭恕(第2/2頁)

明善道人仍是勸道:“可是玄首,你如今非是一人,可是肩負著整個玄府,玄府可以無有其他人,可萬不能無有玄首。”

惲塵聽得他如此說,反而更是堅定自己的想法,道:“我既然擔負此責,自當做好玄首當為之事,且我一人之安危又算得什麽?

即便我不在了,也有玄正可以代為署理玄府諸務,明善師兄,你且先回去吧,我若有什麽不妥,你把這裏之事情告訴玄正便是了。”

明善道人見勸不動他,只得嘆息退下,在回到下方之後,他也是親手開啟了訊傳,只見一道明光煙火飛射而起,閃了一閃,便向西面射去了。

而在鶴殿之上,惲塵法力轉運印信,安撫禁制法器,讓周圍的那些禁制迷霧緩緩散了去。

烏子午站在天中等了一會兒,見四下景物逐漸變得清晰起來,那鶴殿也是再度顯露了出來,便就往下方一落,遁光降在了殿台之上。

他站定之後,目注惲塵道:“我來此與惲玄首約戰一場,希望不要受他人所擾,若是惲玄首能成全在下,那我當盡量不去牽扯他人。”

惲塵立時聽明白他的意思,這是不希望他召集其修士來幹擾這一戰,那其人也自不會去波及不相幹之人。

他肅然道:“尊駕如何稱呼,為何要來尋我約鬥?”

烏子午平靜道:“在下烏子午,至於緣由,請恕我不能回答,我也不願欺騙惲玄首,惲玄首便當我是來驗證自身道行便好。”

惲塵見他不願回答,也就沒有再去多問,肅然打一個稽首。

烏子午擡起手來,還有一揖,待禮畢之後,身上心光一放,如明亮烈陽一般,霎時將整個鶴殿殿台都是籠罩在內。

惲塵站在這片光芒之下,身上是一層盈盈青光,他的法力僅是維持腳下三尺之地。

不過這並不是說兩人這便分了高下了,這只是戰鬥應對的選擇,惲塵若是願意,也可以將法力放出如此範圍,不過那就是去與對方硬拼法力了。

他能感覺到來人的心力尚在自己之上,所以他是不會去這等事的,反而收斂待凝聚,等待機會才是最好選擇。

烏子午心光籠罩之後,那心光之中忽然有了一陣變化,內中有一團白色精氣浮現出來,看去好似是一個活物,但是無有固定形體。

這東西一現出來,惲塵頓覺自身法力以一個不正常的速度在消逝著,他心下一凜,知道對方這手段古怪,連忙把法力向內收聚。

可是這並沒有什麽太大用處,他的法力仍是在那裏緩緩消散著,並且他能感覺到,若是使出別的手段,那麽很可能過程將會加快。

烏子午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也沒有其他動作。

他今天目的只是為了奪法,而並非是要殺了惲塵,稍候他只要設法將其人制住,在青陽輪回來的時候不幹擾自己取拿這法器便好。

而若是真拿了惲塵性命,不說竺玄首絕然不會放過他,玄廷也絕不會同意一個殺了玄府玄首的人上位的。

而在他心光將惲塵籠罩那一刻起,實際上已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他所擁有的觀想圖名為“厭恕”,此圖位於最難修持的荒古篇中。

在傳說之中,“厭恕”是一片先天生就的精氣,其能生蛀天穹,漏空之處可吸入日月星辰,使天地落入幽晦之中,所以又名“闡空蟲”。

當然,觀想圖與這些傳說生靈也並非完全是一回事,只是借托其形,尋其精意,化合神通而已。

現在他所展現在外面的神通便有“凈光蛀空”之能,只要對手氣機與他心光接觸,那便能源源不斷削奪對手的法力精氣。

兩人都是靜靜站立不動,大約半天過去之後,惲塵身上的青光完全黯淡下去,顯是渾身法力已經被吞奪殆盡,

烏子午平靜看著,既然惲塵法力已被削奪,那麽這一戰自也是結束了。可他方欲擡手將其人制住,動作卻是微微一頓。

就在這頃刻之間,惲塵口鼻之中有一陣薄薄青氣飄過,原本幹涸的法力竟是一瞬間復原回來,竟然一下又回到了全盛狀態,而且氣機看去比原來更勝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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