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圍攻

飛舟墜落下來之後,發出一聲沉悶響聲,在地面之上段成了數截。

鐘烈目光望去,飛舞的赤沙很快把飛舟籠罩在內,可是裏面好似沒有見到任何人蹤。

對此他並不奇怪,張禦毫無疑問是先一步從飛舟之中離開了,到底躲在了哪裏現在雖還無從察覺,但只要還在這片赤沙籠罩的範圍之內,那麽就能找了出來。

隨著他心力的逐步加入,赤紅色的沙子一陣陣的湧動起來,方圓數十裏全數變成了一片紅色的海洋,並且隱隱約約可見裏面形似走獸的龐大東西在四面遊走著。

朱姓道人在見到飛舟墜落後,目中有一道金光透出,足有盈尺之長,不斷在赤色沙海之內來回掃視著,只是他一時也無法看到張禦到底去了哪裏,不過他也一樣不怕後者走脫。

而雪衣女子這一面,周圍到處都是寒霜霧氣,可以見到,有一頭如雪玉塑就的雁子在裏時不時橫掠飛過,那些赤色的沙海到了這裏,都是自行避開了她觀想圖所籠罩的範圍。

現在他們三個人恰好站成了一個三角方位,每一人都可以相互兼顧,只需要不斷縮小這個圈子,那就不難將人逼迫出來。

鐘烈身下受著赤沙的承托,往前方緩緩飛馳而去,一直來到飛舟殘骸前方,他目光一凝,卻見那裏出現了一個人影,這是一名身著玉袍的年輕道人,其身外玉光瑩瑩,雲環霧繞,赤色砂礫侵襲過來,就被一片燦爛閃爍的光亮擋在了外面。

他不覺打量了一下這位,只覺其人果然如傳聞之中一般神氣高凜,貌若天人,他神情一正,擡手一揖,道:“張玄正,有禮了。”

張禦看他一眼,點頭道:“鐘派主?”

鐘烈態度很是謙遜,道:“正是敝人。”他不介意在此多說幾句,在這裏拖延的時間越長,那麽朱道人那邊準備的越是充分。

且要他直接與這位放對,他心頭還略微缺乏一點底氣。

張禦看著他道:“鐘派主在此阻我,是怕我回去要求洪山派歸附玄府?”

鐘烈坦然承認道:“張玄正猜得不錯,我正是擔憂此事,玄正也莫要怪我,洪山道派是我鐘某人當年一手立造的,這五十余年的心血,又豈能說舍就舍?”

此時赤色沙海之中,兩道氣機逐漸接近,朱姓道人和雪衣女子二人一左一右,分別出現在了張禦的側後方。

鐘烈見此,心下大定,道:“張玄正,敝人能夠理解張玄正的作為,但是我等卻也不能輕易放下手中一切。”

張禦淡聲道:“幾位的做法並不明智。”

鐘烈點頭道:“或許吧,”可能是以為已然勝券在握,他倒也是去掉了一些方才的偽裝,語聲嘲弄道:“其實哪怕我們願意放手,那一位也是一樣不會放過玄正的。”

朱姓道人冷聲道:“你說得太多了。”

他看向張禦,眯了眯眼。

本來他想一上來就立刻動手,可是這個時候卻是感覺哪裏有些不妥當。

作為一名真修,他對危機感應十分敏銳,可從方才開始,他心裏就縈繞著一股警兆,可又不知道出自哪裏,這讓他很是不安。

而越是如此,他就越是不敢不輕舉妄動。

鐘烈此刻不禁看了一眼朱道人,對於後者遲遲不動不禁有些詫異,猜測其人是不是在等自己先動手。

他心下冷笑了一聲。

他是絕然不會主動上前的。

雖然他們現在是在聯手對敵,可他很清楚朱道人並不把自己的性命如何放在心上,尤其是此人還掌握著雷霄珠,他相信若是見到合適的機會,其人哪怕明知道會把卷入進去,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雪衣女子此刻也是默不作聲站在那裏,她最為擅長的是守禦,在之前商量好的計劃之中,她只需負責不讓張禦脫身離開便好,故是她也不會主動出手。

張禦此刻看向朱姓道人,道:“觀尊駕氣機,當是一名真修,想來當是出自靈妙玄境了,只要真修不入玄修轄界,玄府自也不會去刻意管束真修,卻不知尊駕又到此,又是出於何等緣由呢?”

朱姓道人眼神一下銳利了起來,他今日既然來此,那就不可能再放其人回去了,否則必然帶來無窮後患,想到這裏,他抹了去了心中顧忌,沉聲道:“張玄正,要怪就怪你做了太多事,妨礙到太多人了。”

他手指微微一動,袖中的雷霄珠已是滑落到了掌心之中,然而正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卻似感覺到了什麽異動,忽然一轉頭,往張禦身後看了過去。

鐘烈和雪衣女子此刻也是有感,目光一起往那裏看去,隨後臉色一下就變了。

就見那模糊不清的赤色沙海之中,一團團光亮閃爍映現開來,而後一個又一個人影自風沙之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