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末世苟命日常(29)(第2/3頁)

……他偶爾也會想起季隨。

他現在還是無法把季隨和陪了他那麽久的齊哥聯系起來,真的很難想象他們是一個人。

齊哥雖然有點二,有點傻愣愣的,但對他很好,是個很溫和的統,是他的親人、朋友,很重要的夥伴。

季隨呢——他都想不起來季隨以前的樣子。

季隨對他來說就是個一年也見不了一次的鄰居家的哥哥。

雖然住對門,但他們真的一年都見不了一次,季隨太優秀了。

他們的小學是按片劃的,按理來說,季隨就是比他大三歲,他也能跟季隨讀一個小學。

但沒有,陳幺就跟季隨上過同一個幼兒園,還是在季隨畢業後才入園的。

三年,就剛好差一個幼兒園的年限。

他上幼兒園,季隨上小學,等他也要升小學的時候,季隨又轉學了。市區的校長親自來挖的季隨,讓季隨去參加省級的競賽,為省爭光。

他不知道別人在幼兒園記不記事,反正他是不記事的,其實一二年級的事他都記不太清了……總之轉學後季隨就半個月回來一次了,寒暑假都在青訓營。

小孩子忘性大,他從那個時候就不怎麽記得季隨了。

之後就更沒什麽熟悉的機會了。

季隨初中讀的國際班,高中都沒上,直接去了常青藤。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就十來年……三年見不了兩次面,他確實快忘了這個鄰家哥哥了。

雪還在成片成片的下。

天地呈現出雪白的蒼茫,淺灰色的雲矮矮的,幾乎和遠方的地平線連在了一起。陳幺趴窗邊看了會,又伸手接了幾片雪花。

又要走了。

車隊得不停地遷移才保證最基本的安全。

槐玉瀾在陳幺看雪的時候已經把倆人的東西收拾過了,才坐下,他又在客廳裏煮起了茶。

雪花在陳幺掌心融化,帶來了一絲冰冷的涼意,看著這雪,深挖一下回憶……他其實也不是一點都不記得。

季隨那樣的人,很容易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應該是他念小學,季隨初一那年,季隨帶了個金發碧眼的同班同學回來,

他霞姨還特意告訴他季隨帶同學回來了,叫他去找季隨玩來著。

陳幺其實早知道,還見過了。

他那時候在跟小夥伴玩打雪仗,他搓了個很大的雪團子,天黑其實看不到究竟是誰,砸到誰算誰——他砸到了季隨。

給人砸了一腦門雪。

小孩變樣快,陳幺都沒認出來那是季隨,他就想過去道個歉,還沒走近他聽到了倆人在用俄語說話……第一次見金頭發藍眼睛的人,他有點害怕,朝季隨鞠躬說了聲對不起就跑了。

……

他霞姨後來喊他去找季隨玩,他自然也沒去。

小孩子幹了壞事心虛嘛。

再說,雖然就差了三歲,但初中生誰願意跟小學生玩啊。

槐玉瀾煮的花茶,他還加了蜂蜜,天一冷空氣就容易幹,蜂蜜能潤喉:“小幺。”

陳幺團了一把雪在手裏面,掌心已經冰涼了。聽槐玉瀾喊他,他把雪扔出去,又擦了擦手:“嗯?”

圍爐煮花茶嗎,絲絲縷縷的熱氣氤氳,在雪天看著就有風韻。

槐老師一直是個挺有生活情趣的人,他看到陳幺玩雪了:“冷不冷?”

陳幺不出門,還是毛茸茸睡衣,頭發濃密就襯得臉小,他捧起一杯倒好的花茶,看著就很乖:“還好。”

他睫毛卷翹,瞳孔很透,精致的臉漂亮得像個人偶,“不冷。”

有種冷,叫做槐老師覺得陳幺冷,他滑著輪椅,托著陳幺的屁股,把陳幺抱到他懷裏。

吹了好一會風,看了好一會雪。

應該冷。

他的胸膛寬闊,臂膀結實:“剛在想什麽?”

想季隨。

陳幺被槐玉瀾抱起來也沒有掙紮,他靠在槐玉瀾懷裏抿了下茶:“你會說俄語嗎?”

槐玉瀾在俄羅斯拍過一年多的戲:“接觸過一些。”

“怎麽了?”

槐老師很謙虛的,接觸過一些就是會的意思,陳幺又抿了口花茶,然後仰起臉去找槐老師的唇,花茶裏加了蜂蜜,就甜滋滋的。

跟槐玉瀾一接觸,他就又燥了起來,但他現在被槐玉瀾一碰就難受,忍了忍,沒去扒槐玉瀾的衣服,只是又親了他一下:“沒怎麽。”

他笑了下,“就是覺得會說俄語好酷。”

不是說俄語酷。

是說俄語的人好酷。

說是不冷,臉還是被吹得冰涼,槐玉瀾的眼簾往下垂了點:“還想走嗎?”

這種天氣趕路,不說奔波,凍都能凍死個人。

陳幺是不操心基地的事,但也知道點:“你要建基地嗎?”

“嗯。”

槐玉瀾應了聲,掌心貼上了陳幺的臉,“小幺。”

陳幺被槐玉瀾一摸就抖,他就有張純情脆弱的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