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正當紅和已過氣(24)

賀休剛跟陳幺接過吻。

他的胸膛還在因為緊張在顫動, 在這以前,他和陳幺最親密的接觸不過是隔著塑膠手套肩部按摩。

那時的陳幺一臉冷漠,連眼神都吝嗇於與跟他交流, 賀休在流汗, 額頭、後背, 掌心。

……

他的心跳劇烈跳動。

賀休去看月亮,月色剔透到迷離, 襯的夜色都有些夢幻, 今晚是什麽呢?

是場不可言喻的秘密。

是他發酵的愛和欲望。

陳幺確實知道男人喜歡什麽,賀休忽然反客為主, 青澀的、磕磕碰碰的去吻陳幺。

氛圍像是忽然膨脹。

賀休還是被陳幺的壓制的姿勢, 像是很溫順,但不是,他的掌心, 他的臉, 他唇瓣的溫度都是滾燙的。

強勢的熱情像一張密布透風的情網, 陳幺被迫仰頭接受, 他的呼吸因此急促,他頭腦都因此有些昏沉。

可同時, 他又感到興奮, 洶湧的情潮在奔湧, 他很久沒有因為一個吻就這麽激動了:“進去。”

賀休的聲音很低:“好。”他為自己的迫切的感到羞澀, 尤其是瞥到陳幺的殷紅的唇瓣時, 他抿唇,“……我輕點。”

陳幺像是沒聽清。

耀眼的藍發, 鮮紅的唇瓣, 對比鮮明又驚艷, 他歪頭,像是不解:“嗯?”

賀休望著陳幺:“我。”

他的唇又被封住了,陳幺其實聽清了,他很漂亮,眉眼彎彎:“不要。”

“我喜歡這樣。”

……

……

陳幺大概對賀休而言大概是古怪離奇,遙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存在。賀休從未見過如此復雜又矛盾最終都歸為美的個體。

怎麽辦呢。

就是喜歡,就是心動。

怎麽辦呢。

……

越靠近越淪陷。

要溺死了。

床頭是素白色。

陳幺的臉因為高溫泛起了微紅,他的襯衫都皺了,衣角糅雜成了一團,賀休是跪坐的,他在解陳幺的扣子。

他因為手抖好幾次都失敗了:“……老師。”

大抵是情動,連聲音都是壓抑著的。

陳幺掀睫毛:“解不開?”他的連瞳孔都很漂亮,一張臉純情又惡劣,“用牙咬。”

“呼。”

汗水是黏膩的。

靜默了幾秒,賀休總歸是個聽話又乖巧的學生。

月光離地面越來越遠。

床下面的兩道影子愈離愈近。

陳幺不太喜歡賀休的磨蹭,他抓了下賀休的短發,賀休在親陳幺的指尖。

因為疼痛,他悶哼了一聲。

他去看老師,老師沒看他,但老師也出汗了,總是冷漠疏離的人一臉濕潤的紅。

賀休沒有生氣。

他因為疼痛才有些真實感:“……老師。”

這一切對他而言如水月鏡花般如夢似幻。

陳幺終於去看賀休。

賀休繃緊著背,即使箭在弦上,他還是有些純情的顧忌:“您喜歡我嗎?”

面前是張年輕又英俊的臉,明明出滿了汗,但還是認真又專注……那雙眼睛溫柔又清澈。

陳幺怔了下:“喜歡。”

他笑起來有點羞澀,“……喜歡的。”

陳幺喜歡賀休的望著他眼睛。

喜歡賀休總是喊他老師。

喜歡……喜歡賀休。

……

……

陳幺記不太清了。

只記得那是翻來覆去,死去活來的一晚。

朦朧和清晰的碎片、賀休吻他、賀休把他抱得很緊……賀休一遍遍的喊他老師。

陳幺的腦門因為劇烈的疼痛意識都有些渾濁。

他以為昨晚是場夢,離奇又過於真實的夢,室內是熟悉的床事的氣息,他渾渾噩噩的想起自己好像是約了人。

踉蹌得下床。

腰和腿酸軟得差點跪倒,他很久沒和人這麽激烈過了……總覺得是做了很多過分的事。

陳幺下意識摸了下臉,有些熱。

他都不記得這個床伴這個名字了,但記得是個挺會調情的人,回頭看了下,他幾乎要石化在原地。

紅潤的臉龐刹時煞白。

陳幺記得自己是約了人的,但怎麽會是賀休,昨晚的記憶像是漲潮的海水,勢不可擋的湧來。

那些纏綿和親熱的畫面驀然清晰。

他和賀休接吻、和賀休上床,他的神情有瞬間的愴惶和無措,怎麽辦?睡了自己的學生、睡了賀休怎麽辦?

他約得是個二代。

不是賀休。

陳幺又想起自己昨晚的輕浮和放蕩,那些或曖昧或不堪的言語,他下意識想逃跑用來逃避。

但這又是他的家,他不能跑。

他的臉轉為慘白,心下已然已經有些絕望,該怎麽面對賀休?該怎麽,就掛了件襯衫的青年雙手顫抖,該怎麽面對自己。

想起他昨晚的言語和蓄意勾引……他真的就是那麽賤啊。

賀休比陳幺醒得晚。

他們糾纏到淩晨,他還抱老師去洗澡……他讓老師換衣服來著,但老師咬著衣領說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