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3/4頁)

靠著一張課桌,他點點頭:“我無所謂,都行。”

羅輕輕拍拍手:“江頌,小草,你們看施微那本劇本,施微一會兒跟我一起看。”說著,她的視線落到賀聞溪了空著的手上,“溪哥,你的本子呢?”

賀聞溪摸了摸鼻子:“走的時候忘了。”

晚自習的時間只有一個半小時,剛剛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現在回教室去拿,顯然太耽誤了。

聽賀聞溪說忘了,裴厲想起離開教室時,他回過頭,正好看見賀聞溪拿起劇本,又背過身,順手將劇本塞進桌肚裏的小動作。

羅輕輕提議:“要不溪哥你跟裴神看一本?”

於是,賀聞溪順理成章地湊到了裴厲旁邊。

雖然一直持續到周二的那場發熱已經消退,但此時被濃郁的信息素圍裹,賀聞溪依然不動聲色地深深吸了吸氣。

羅輕輕再次拍了拍手:“鑒於是第一次彩排,我們今天晚上的任務很簡單,了解故事背景和角色設定,過第一幕的台詞。”

說完,她翻開劇本,開始介紹:“這個故事全架空,跟現實和歷史都沒什麽關系,但為了好理解,國家名都用的大家熟悉的。”

“出於和法蘭西停戰的目的,奧地利的女大公嫁給了法蘭西的國王,生下了王儲西澤爾。但國王另有所愛,並且在聯姻前,就與情婦生下了一個孩子,取名洛倫佐。

公爵夫人想讓國王承認洛倫佐的血統,但國王迫於奧地利的壓力,拒絕了公爵夫人的請求。公爵夫人心中憤恨,每天都在年僅十四歲的洛倫佐耳邊重復,你才應該是那個執掌法蘭西黃金權杖的人。”

她又翻了一頁:“十四歲以前,洛倫佐和西澤爾視對方為最好的玩伴和知己,在充滿詭譎陰謀和復雜矛盾的宮廷中,他們一起度過了明朗的少年時期,西澤爾曾經允諾說——”

“若有一日,我登臨王座,你就是我的劍,我的盾,我王座旁最璀璨的榮耀之光。”

賀聞溪流利地接下了這句台詞。

羅輕輕驚訝:“你都記住了?”

賀聞溪還沒來得及否認,就見她眼睛一亮,打了個響指,“正好,溪哥你沒有再背劇本的必要了,來,先把江頌辛苦拎過來的演出服試一試,有問題抓緊改!”

賀聞溪繃著一張臉,恨不得穿回一分鐘前,把順口背台詞的自己的嘴捂上。

他還故意沒帶上劇本。

一番心思白費!

十分鐘後,脫了校服外套的賀聞溪,穿上了黑色天鵝絨鬥篷。

為了這身衣服,羅輕輕熬夜翻了不知道多少個網店和實體店的圖冊,後來又根據賀聞溪的提議,到處找紋章貼,找仿制的祖母綠胸針,累到暴躁。

但事實證明,辛苦沒有白費。

當她看見賀聞溪將這件鬥篷穿上的效果時,只覺得,累什麽累,再備個五套演出服她都願意!

天鵝絨鬥篷表面上流動的光彩與賀聞溪的眉眼相得益彰,氣質復古又矜貴。賀聞溪只是站在那裏,什麽也不用做,便自然透露出一種由幾代人用無數的金錢與無盡的權勢堆砌出來的優越和矜貴。

天經地義一般,他無需迎合任何人,他只需坦然享受所有人的奉城與效忠。

一切榮耀,皆源自他。

沒忍住,羅輕輕拿出手機,將這一幕拍了下來,勉強也算是“定裝照”了。

賀聞溪雙手拎著鬥篷,看了拍出來的照片,有片刻的驚訝。

因為手機照片裏的他,跟任務世界裏,為了覲見皇帝而身著全套禮服時的他,足有六七分相似。

下意識地,賀聞溪朝裴厲看去,沒想到正好觸到對方投來的視線,連忙移開了眼。

一旁正在看劇本的江頌望著賀聞溪,咽了咽唾沫,憋出來一句:“你說等文藝匯演那天,我們學校的女生,不止,還有五校共進群裏的女生,是不是又要瘋一波?”

彭蒿重重點了點頭。

賀聞溪很久沒穿鬥篷了,突然穿上,有點不習慣,他轉向羅輕輕:“能換下來了嗎?”

羅輕輕怎麽可能答應:“好不容易才穿上,多穿一會兒吧。正好,溪哥,你穿著演出服,跟攝政王對對戲?說不定感覺就起來了?”

賀聞溪無奈,只好拖著誇張的鬥篷,艱難地坐到了裴厲面前。

或許是因為這身衣服,讓賀聞溪總是想起任務世界裏,他要求裴厲咬他時的情形。他極力清除掉亂七八糟的想法:“開始吧。”

第一幕,是從十二歲起就再也沒有見過面的兩個人,八年後再次相逢。

通往郊外的小道上,洛倫佐牽著韁繩,與獨自出宮的西澤爾擦肩而過,忽然停下來,轉過身,問:

“我是否曾見過你?”

賀聞溪心裏一跳。

一瞬間裏,賀聞溪竟覺得,剛剛那句話,並非只是洛倫佐在問西澤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