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晚餐

站在一旁看著鏡子的阮心香同樣疑惑, 情敵見面就是在討論跑幾圈?

她和蕭修德一直在一起,自然知道蕭修德的豪言壯志沒堅持幾年,不過按照景經業的性格, 說不定有一直堅持跑步?

阮心香有點好奇, 也就順口對景經業問道:“你現在還有跑步嗎?”

景經業微微頷首:“有,每跑一米,我都罵一聲蕭修德,罵了幾十年, 他終於死了。”

阮心香後退一步,看著一身儒雅隨和的景經業,面露疑惑, 沒看出來景經業還會罵人。

不過她由衷地感慨了一句:“看樣子你也變了不少。”

景經業不說話了。

魚西在一旁看得想笑。

偏偏鏡子裏的蕭修德語氣還很得意:“怎麽樣,怕了吧?”

這鏡子裏的畫面沒出現幾分鐘,緊接著又像是故意刺激景經業一般,放出了蕭修德和阮心香結婚當天的畫面——

景經業淡聲說道:“蕭修德, 夠了。”

鏡子中的畫面逐漸消散,隨即出現一個略帶委屈的面容:“夠什麽?你都要趁著我死了把香香拐走了, 還不讓我放這些?”

景經業眼眸微垂:“看了難受。”

蕭修德聽到他這太過直白的話一愣,隨機扯了下嘴角, 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香香說得沒錯,你如今是變了不少。”

假如在五十年前他就這樣,那時候的香香花落誰家還不好說呢。

阮心香有些無奈, 她看了眼自己身旁的景經業,輕輕地嘆了口氣,轉而又將目光看向鏡子裏的蕭修德, 溫聲說了一句:“都別鬧了。”

她雖然一副溫溫柔柔的表情, 但不管是景經業還是蕭修德, 在她的說話聲中都收斂了許多。

阮心香走到沙發前坐下,還對魚西招手說道:“魚同學,來我身邊坐。”

魚西輕輕頷首。

景經業看了眼鏡子裏的蕭修德,也跟著坐到沙發上,不過他沒和阮心香坐在一起,而是坐在對面。

塗然對鏡子裏有些幽怨的蕭修德小聲說道:“你也快去那邊坐下,等會兒拍不到你了。”

蕭修德這才想起來還在直播,他臉上的幽怨神情一收,重新變得瀟灑起來。

塗然:“……”

還挺注意形象。

蕭修德從鏡子裏飄出來的時候,想往阮心香身邊坐,阮心香卻瞥了他一眼,對他指了下單人沙發:“去那坐。”

蕭修德不敢反抗,他知道阮心香心裏有些不太高興,不管是自己死後纏在她身邊還是景經業身邊,估計多多少少都讓阮心香有些埋怨。

老老實實坐在單人沙發上後,蕭修德眼巴巴地看著阮心香,他現在一副青年模樣,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無端讓人多出幾分心軟。

但阮心香顯然對他了解甚多,愣是沒搭理他。

而景經業……他正皺眉不悅地看著蕭修德,主動開口說道:“你既然都死了,怎麽不去投胎?”

蕭修德聽到這話也來氣:“我為什麽不去投胎你心裏沒數嗎?”

景經業神情自若:“沒數。”

蕭修德為他的厚臉皮感到好笑:“我倒是想去投胎!這不是剛準備走就看到某人回國天天賴在香香身邊!”

景經業瞥了他一眼:“你這不是都死了?還管這麽多?”

蕭修德冷笑:“景經業,你這人!讓我死了都不安心。”

景經業卻不接這話,他甚至都不再看蕭修德,轉而對魚西問道:“魚先生,你們要喝點什麽?”

正在旁邊隔岸觀火,饒有興致看熱鬧的魚西一愣,沒想到話題突然轉到了自己身上。

魚西回了一句,說不用客氣。不

過景經業明顯是個講究的人,就算魚西說不需要,也還是起身給幾人準備茶水。

他給魚西和塗然準備的是咖啡,給阮心香準備的則是牛奶,至於蕭修德則是沒有份。

魚西很少在外面做客喝到咖啡,先是一怔,然後又笑了,不愧是在國外待了一輩子的人,對年輕人相當了解。

景經業溫柔地對阮心香說道:“我記得你小時候每天晚上都要喝一杯牛奶。”

那個年代動蕩不安,牛奶還是稀罕物,屬於小寶寶才能訂到,阮心香能晚上都喝上一杯還是因為家世不簡單。

阮心香垂眸看著牛奶,嘴角揚起一絲笑:“難為你還記得那麽多年前的事。”

景經業一字一句認真說道:“不管過去多少年,關於你的事我一件都沒忘。”

蕭修德酸到不行了,他冷笑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說道:“真是難為你啦,不過我家香香在我照顧下,這幾十年的牛奶都沒斷過。”

景經業哦了聲,一副懶得和他計較的模樣。

反倒是阮心香,她夾在兩人中間實在很為難,為難到不知道該怎麽辦,一個是和自己相處一輩子的老伴,另一個則是對他有所愧疚的青梅竹馬,尤其現在老伴去世,青梅竹馬聞訊從國外趕來……更是讓她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