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楊家盛醒來的時候,天還黑著。

他哥在他懷裏,背靠他胸膛,被他緊緊抱著,睡得正好。

楊家盛有點懵,但沒放開手。

雖然昨晚喝醉了,但只是有點醉,並沒有失去自制力,更沒有斷片。他就是借著酒意順杆子往上爬,想跟他哥撒嬌罷了。

他沒想到他哥這麽容忍他,他說什麽都說好。

楊家盛低下頭,輕輕聞著他哥的頭發、耳朵、脖頸、臉頰。

好好聞,好喜歡。

他哥怎麽這麽好呢?

在回到“包你喜歡”之前,楊家盛滿腔怒火、戾氣,要不是想著他哥叮囑他的話,他已經在老家大鬧一場了。雖然鬧也沒什麽意義,在他們拆爺爺的老房子時,他也鬧過,但他們根本不當一回事。他們沒在老家住過幾天,根本不覺得破落的老房子有什麽好留戀的。

但是這些不忿在見到他哥的睡臉時就消失了,沒了。

他哥的小房間很暖和,投影儀的音箱傳出音樂聲,小暖風機開到最低档,呼呼吹著暖風。他哥靠在床頭睡著了,白皙的臉頰被暖風吹得有點紅。

那麽安寧、平和地睡著。

看到他哥睡臉的一瞬間,他就覺得,好像世間再沒什麽煩惱、憂心事。

“包你喜歡”的一切都那麽整潔有序,他哥也是,蓋著幹幹凈凈的被子,睡衣洗得發白卻幹凈。他在床邊坐下,不敢坐到床上,覺得自己在外跑了一天,渾身都是灰、汽油,沾染了的士車裏渾濁的氣味。

他臉頰緊貼著他哥的手掌。

疲憊和煩惱都不見了。

就像現在,他抱著他哥,無比安心,無比滿足。

哥……

他哥挺瘦的,但再怎麽瘦也是個大男人,兩個人擠在一張小床上,實在是太擠了。他哥只能弓著腰,縮在他懷裏,才能不碰到墻壁。

他哥的屁股,正好貼著他下面那地方。

楊家盛不知道怎麽形容此時此刻的感覺,在他十八年的人生裏,從來沒有過這種血脈噴張、卻又舒服得不想動彈的感受。

只是聞著他哥的氣味,楊家盛就覺得骨頭都軟了。薄薄的睡衣根本隔不斷他哥渾身散發的暖意,溫熱的背部就緊貼著他的胸膛,他似乎都能感受到睡衣底下皮膚的觸感。

他的血液裏好像有螞蟻在奔跑,令他不知所措地激動、坐立難安。

說不出口的地方好像被點了火,燃燒了起來,溫度驚人,直愣愣地頂著他哥。

他哥好軟。

楊家盛此時跟真的喝醉了一樣,腦子裏沒法進行什麽正常的思考,滿腦子只有他哥好軟好香。

他真想把他哥揉進他懷裏啊。

他很想動,但是他不敢,他忍住了。

但也舍不得離開,他把自己緊緊地嵌進那個柔軟的縫隙裏,興奮得幾乎要發抖。

那東西實在是太突兀,又太硌人了,他哥終於察覺到,醒了過來,第一反應便是想離開。楊家盛緊緊抱住他,隔著薄薄的睡褲,那東西簡直猙獰得可怕。

兩個人都渾身發燙,許順和喊了一聲:“楊家盛!”

他想掙脫開,可楊家盛不讓,楊家盛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麽不放開他哥,這是沒道理的事,也是很奇怪的事。但是此時此刻,他毫無疑問地發現,這就是他長久以來一直想幹的事。

他想抱他哥,聞他哥,還想吃他哥。

“放開我!你幹嗎呢楊家盛!”他哥生氣了,吼他。

楊家盛挺怕他哥生氣的,被這一吼,終於稍稍松開手。許順和坐起身來,趕緊要下床。楊家盛又湊過去抱住他腰,委屈地替自己辯解:“我不是故意的……”

這就是純粹的胡說八道。

那東西起來確實不是故意的,可抱著他哥硬不撒手的人是他,把那東西硬往人家身上頂的人也是他。

可他哥好像信了他的話,背對著他,啞聲說:“男的嘛,早上都這樣。”

“你生氣了嗎?”楊家盛又問了句廢話。

可是他哥又耐心地回復了他的廢話:“沒生氣,行了,不是多大事。我也是男的,我清楚。”

“清楚什麽?”楊家盛厚著臉皮追問。

他哥被問住了,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扭頭瞪了他一眼。

楊家盛被瞪得心臟發麻。

他哥睡得臉紅紅的,嘴唇也紅,真好看啊。

他還是抱著他哥的腰不放手,甚至大膽地稍稍起身,看了一眼他哥的褲襠,隨即驚奇地喊:“哥,你也起來了!”

他哥大概覺得沒面子,想趕緊走。楊家盛坐起來,抱住他哥,把臉埋在他哥肩膀上,連連聞著他哥的脖子、耳朵,含糊地說:“哥,哥,你別走,讓我抱一會……”

“你這是幹嗎?”他哥驚恐了,想逃。

他像個快渴死的人抱住了一顆水潤的桃子,想啃,想咬,想舔,想吞進肚子裏。

因為太過喜歡了,反而不知怎麽辦,只是徒勞地聞來聞去,緊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