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第一更)

文景逸等謝繼寧的講解等不到, 等到的是無數的案子,卷宗,饒是文景逸打小就見多識廣, 聽過不少的貪官汙吏的案子,還是為馬趙二人犯下的罪行咂舌。

“這些人是將我聽說過的沒有聽說過的罪都犯下了,這樣的人,萬死難辭其咎。”

謝繼寧道:“寧州的根基都被他們掏空了,我沒有到寧州之前, 萬歲爺就已經和我說的寧州的亂象,等我到這裏才知道,只有我不敢想的,沒有他們不敢做的。”

文景逸後怕的說道:“你當時單槍匹馬, 實在危險。”

“危險是有的, 但是也還好,我都做好準備的,帶上不少侍衛來的, 有他們在,我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另外一點就是, 這寧州雖然有只手遮天的馬趙二人,也有不少的有熱血, 有良知的官吏, 有他們幫助, 我才順利的完成。”

“你總是這樣冷靜, 對很多事情都是遊刃有余的。”

“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情是人力所不能極的, 很多事情我都是無能為力,就像被馬永生一夥人抓去煮鹽的這些百姓,他們都傷病在身, 太過勞累,以後都會短壽,我作為父母官,卻沒有辦法改變。”

說起這些來,文景逸同樣心有戚戚焉,他手裏拿著的正是寧德縣的四個鹽場的百姓的登記,這些救出來的登記冊記錄的就有這麽多。

還有很多累死病死,然後被船隨意拉走,丟到深海裏面的,有多少人,鹽場的管事們都已經記不清楚了。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忽然聽到韓文爵的聲音傳來,因為屋子裏面太安靜,顯得很清晰。

“景逸大哥,謝大人,你管管這些人,我審問犯人,動手一下他們都說不對,不能這樣,還說是你說的。”

韓文爵一年怒氣的走進來,後面跟著陳主簿還有韓文爵家的師爺,兩人都是一臉無奈。

“怎麽回事兒,這幾天不是好好的嗎?”

謝繼寧好奇的問道,陳主簿小聲的說道:“通判大人審問直接就讓犯人招供,不招就打,還親自動手。”

“然後呢!”

韓文爵這樣直接的動刑雖然有些嚴厲,但是也是有效果的。

謝繼寧審問人的時候不喜歡動刑,但是這個時代,動用刑法是比較常見,比較有效果的方法。

謝繼寧的溫和的反而很耽誤時間,在證據充足的情況下,謝繼寧也會用刑,所以韓文爵動刑,不是什麽不能理解的事情。

陳主簿苦著臉說道:“前幾天審問的人都是大人將相關的案子還有問題都規整出來的了,今天的案子是新的,審問的馬永生的親家秦家,都是些老弱病殘,男丁是讀書的,他們涉案頗深,韓大人差點把人打死了。”

陳主簿沒說出來的是,韓文爵今天去審問,只知道讓人招供,但是招供什麽都不問。

秦家人招供了,但是那些都是已經有證據,已經招供的,陳主簿簡直和情況和韓文爵一說,韓文爵只知道說人招供的不對,但是想別人招供什麽又說不上來,幾次三番,重復下,韓文爵就發火了,自己動手起來。

韓文爵哽著脖子說道:“這秦家人也太不經打了,我都只是輕輕使力,他們兩個就來勸我,不到動手,要慢慢審問。”

韓文爵的師爺範桓輕輕的說道:“少爺你力能舉鼎,這秦家人如何是你的對手,這審問要慢慢來,有方法和技巧的,國公爺特地囑咐了,讓你和謝大人好好學學。”

謝繼寧無奈的站起身來,拿起卷宗給韓文爵仔細講解,如何看資料,如何提煉有效信息。

“審問,審問,既是審,也是問,咱們審問犯人之前,要知道自己是想問什麽,要將相關的問題提煉出來,不然直接動刑,犯人都是懵的。”

“審問是有技巧的,既要問出東西,也要對這些證詞有基本的判斷能力,萬一犯人撒謊,或者還有一種很特殊的情況,犯人沒有撒謊,但是他知道的就是錯的,這些都需要細細的分辨。”

“……”

謝繼寧一邊做整理一邊教導,還給韓文爵留下作業,讓韓文爵坐下來完成。

幾天下來,韓文爵越來越不耐煩,範桓是韓國公的幕僚,韓文爵出門做官,韓家上下都不放心,特意安排範桓陪著來,對韓文爵的性格很清楚,見此趕緊勸阻。

“少爺,這謝大人之前可是給太子殿下講學的,萬歲爺很喜歡他,能得到他的教導,老爺知道了,一定高興。”

“真的,他這一個小孩子的樣子,還能給太子表弟講學,我都不信。”

陳管家趕緊說道:“少爺,是真的,這謝大人是六元及第,萬歲爺安排他給太子殿下講課,老爺都說了這謝大人很厲害,聽說不僅僅讀書的厲害,對武事也很了解,老爺還特意將他寫的邊疆的策論帶回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