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奶鹽(第2/4頁)

他倏地一下,無聲彎唇笑了。

蘇稚杳的不生氣,只堅持到翌日中午。

慈善募捐夜現場處處都是攝像頭,她和賀司嶼昨晚那短短幾分鐘的視頻不是秘密,新傳聞在圈子裏不脛而走。

口徑從“她得罪賀司嶼被折磨”,變成了“她是賀司嶼養的金絲雀”。

小貂蟬清純人設崩塌,昔日國民初戀女神,竟以色事人,淪為玩物。

不曉得源頭是誰,總之這句話第二天就在圈子裏廣為轉發。

一睡醒,蘇稚杳就看到群聊和朋友圈裏的情況,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故意,還是忘了屏蔽她。

蘇稚杳在被窩裏無語很久。

她想過會有些流言蜚語,但沒想到流言能這麽離譜。

蘇柏和程覺的電話和消息,毫無意外地接踵而至,一個勸她不要為氣家裏做糊塗事,一個抵死不信要她告訴真相。

解約的事還僵持著,麻煩又是一樁樁,越鬧越復雜,蘇稚杳想想就頭疼,當做沒看見。

事情到這地步,都要怪某人昨晚的行為。

蘇稚杳思來想去,認為他高低得負點責,於是先給賀司嶼發了一張言論的截圖。

然後暗戳戳地奚落他:【別人家的金絲雀都高貴得敢在外面啄人,我就只有被公司欺負的份,也不知道是不是主人不行,我可太委屈啦】

看到這條短信時,賀司嶼在開高管會。

賀氏旗下企業在海陸空及醫旅等領域均有大勢,名下投行於今年在京市新成立分部,因與盛氏有合作項目,由他親自經管。

高層人員正在向他述職,他全程沉著眉目,顯而易見的不滿意,一室人心驚膽戰。

賀司嶼就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一聲,他隨手拿起來掃了眼。

幾秒後。

眾人驚訝地瞧見,他們這位陰冷難應付的上司,眉眼微微一舒,勾了下唇角。

隨後都不由望向當時正站著述職的那位高管,用目光敬佩他,居然能讓老板滿意。

……

下午,蘇稚杳如往常去到琴房。

薩爾茲堡國際鋼琴比賽就在今年四月,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Saria特意將比賽規則詳情發給她看過,薩爾茲堡的比賽規則有些不同,賽事周期延續時間很長。

總共分為四輪,四月份的國際選拔初賽,五月底是四分之一賽,半決賽在七月,決賽要到年底。

除卻決賽,每輪都必須在主辦方規定的曲目中任意選擇兩首,背譜演奏。

初選賽和四分之一賽的曲目不算難,都是蘇稚杳常練的,對她而言時間綽綽有余。

但半決賽的曲目實際難度就很高,比如李斯特和拉赫瑪尼諾夫的作品,音階復雜,情緒變化過於強烈,再要背譜,實在太考驗演奏者的綜合能力。

盡管半決賽在七月,但蘇稚杳事實上並無太大信心,必須盡早開始練習。

她根本沒閑心去搭理那些閑言碎語。

和賀司嶼有交集的事,已經是眾所周知的秘密,於是蘇稚杳沒再有意讓小茸回避。

那天下午,蘇稚杳在琴房練琴,小茸和過去一樣在旁邊陪著她。

選擇相對簡單的曲子,能保證現場穩定發揮,但高難度的曲子才能得到評委的高分,蘇稚杳在這方面很清醒,她必須要挑戰高難度,一支低難度曲目完成度再高都有它的分數上限,並不足以支撐她進入決賽。

蘇稚杳選定李斯特的《唐璜的回憶》。

一下午磕磕絆絆,光失誤了,沒有任何進展,但經歷過Saria一個月的嚴厲輔導,蘇稚杳竟意外發現自己心態比過去平穩得多。

落地窗外的藍越來越深,最後被墨色吞沒,路燈亮起,朦朧上一層橘光。

蘇稚杳練得累了,雙手從黑白琴鍵上離開,伸著懶腰,慵懶吟出聲。

見她結束,小茸終於把憋了一下午的話問出口:“杳杳,你是不是受威脅了?”

“什麽威脅?”蘇稚杳揉捏著泛酸的胳膊,奇怪問她。

小茸用她那閱盡都市言情文的戀愛腦,一本正經道:“是不是蘇董逼你嫁給小程總,所以你不得已委身賀大佬,想要得到他的庇佑?”

“……”

蘇稚杳欲言又止,話在喉嚨裏兜兜轉轉出不來,一時無言以對。

她想要解約,接近賀司嶼。

想想兩者性質差不多,似乎無可辯解。

蘇稚杳沒有再多一點的思考時間,因為下一秒,程覺心急如焚的聲音就闖進了琴房。

“杳杳,如果你是不想嫁給我,我們可以無限期延遲婚約,但你不能這樣!”

蘇稚杳還沒來得及望向發聲處,眼前一道陰影罩下,程覺頎長的身軀已經驀然沖至她面前。

“你……”蘇稚杳詫異他的出現。

他嘴角淤青未退,下巴和額角有結痂,是那天在港區受的傷,不過並不嚴重。

蘇稚杳想問他到這裏做什麽,程覺先一把握住她兩肩,往日總是眼神吊兒郎當的那雙丹鳳眼,此刻肅穆地盯著她:“杳杳,我不強迫你,我等你真正願意和我結婚,多久都可以等,只要你不作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