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奶鹽(第2/4頁)

他眉眼間是漫不經心的風流,語氣浮浪,帶著懲罰的口吻,命令她。

“含住。”

夜色在迷亂中吞吐。

她那雙泛濫水光的桃花眼,讓他身上的戾氣逐漸消退。

賀司嶼松下全身的勁,揉住她的發,眯著眼闔起,頭頸後仰,惹眼的喉結接連滾動。

聲音嘶啞溫柔:“寶貝……”

悶在窒息中,缺氧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蘇稚杳猛然間睜開眼,窗外刺目的陽光灼到眼睛,她一下清醒。

只是一場驚夢。

蘇稚杳喘著氣,慢慢緩過來,看一眼身旁,才意識到當時難以言喻的情況。

賀司嶼睡相很好,她依舊是那樣被他擁在臂彎裏,只是她昨晚不知不覺,腦袋枕住了他一只胳膊,睡夢中的窒息感,約莫是因為自己在他懷裏埋得太深。

瘋了,她居然就這麽跟他睡了一夜。

還有昨晚那個變態的夢。

要命。

太要命了 。

蘇稚杳從臉到脖子一起燒起來,霍地坐起身,頂開了身上賀司嶼的手臂,撞得他翻過身平躺。

還未徹底醒酒,賀司嶼熟寐中被鬧得頭疼,眉頭皺起,鼻息透出一絲不耐。

趁他還沒醒,蘇稚杳本能想逃,睡衣披肩在他腰下壓著,她扯了兩下扯不出,見他隱隱有睜眼的傾向,直接不要披肩了,慌不擇路下床。

經過的傭人就這麽看著她,逃命似的,捂著臉,從賀司嶼的臥室跑了出去。

長發蓬松淩亂,吊帶歪在手臂,細胳膊細腿都光溜著,全身瑩白的肌膚都浮出一層異樣的薄紅。

傭人面面相覷。

不疑有他,這個家是要有女主人了。

傭人去敲她的房門,好半晌,門虛虛開了條縫,門後探出女孩子半個腦袋,確認過來者後,她才松口氣,把門拉開,問有什麽事情。

她應該洗漱過了,已經換上一件黑絲絨連衣裙,白裏透紅的臉蛋幹凈妍麗。

傭人微笑著,恭恭敬敬問她:“蘇小姐,您需要現在用午餐嗎?”

“幾點了?”

“將近十二點,蘇小姐。”

蘇稚杳下意識想說等賀司嶼一起,話到唇邊倏地頓住,臉一熱,不假思索:“需要,就現在,越快越好。”

傭人輕輕抿笑,應聲離開。

蘇稚杳在門口迷惘了片刻,不懂她們這個理解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不過三分鐘後,蘇稚杳下樓,當看到餐桌上慢條斯理喝咖啡的人時,她就頓悟了。

傭人們是以為她急不可耐要陪他用餐。

他怎麽醒了,醉成那樣,就不能多睡會兒,給她留出吃完飯先躲起來的時間嗎?

“沒有想吃的菜?”見她愣著,賀司嶼從餐桌前瞧了她一眼。

也許是宿醉的原因,此刻他的嗓音沒有平日那麽沉冷,而是溫溫緩緩的,裹挾著幾分懶怠。

蘇稚杳聽得心神不由蕩漾了下,吸氣冷靜,不回應,自顧坐到他對面。

她手掌扶在額前,歪過去半邊臉,要遮不遮地掩著,筷子只夾最眼前的那屜蝦餃。

全程安靜,一眼都不看他。

夾過幾回後,蘇稚杳徹底不擡頭了,憑感覺伸出筷子,往老位置一夾。

筷子再送到唇邊時,她怔住。

蝦餃怎麽變成了炸脆帶魚?

蘇稚杳迷茫地向前看,才發現蝦餃的屜籠和那盤炸脆帶魚調換過位置。

“不能好好吃飯?”始作俑者淡淡的嗓音在面前響起,略含責問。

蘇稚杳現在聽不得他說話。

他的聲音太磨人,低低啞啞的,纏得人耳朵發麻,她總控制不住回想起昨晚

那聲寶貝,還有夢。

“我這不是吃著嗎?”蘇稚杳定定心,還是遮擋著臉,眼神躲躲藏藏。

賀司嶼言簡意賅:“手放下。”

蘇稚杳倉皇地咬了一大口炸脆帶魚,含糊著聲,磕磕巴巴:“不要……我就喜歡這麽吃飯。”

“放下。”賀司嶼低下聲重復。

他態度多出不容分說的命令和壓迫,與夢裏那聲“含住”的語氣頗為相近。

蘇稚杳心一跳,預感到臉頰有發燙的跡象,落下手,想也不想地先發制人:“你教訓我?”

不給他任何回應的機會。

下一秒,她就拖腔帶調地,嗔聲兇回去:“你這人怎麽兩幅面孔啊,現在兇巴巴教訓人,喝醉的時候又抱著人家不放,還叫我……”

她抿抿唇,收聲不吭。

賀司嶼目光漫不經心掃過她的臉。

女孩子臉上的膚色,如同半杯牛奶稀釋過的草莓汁,暈著香嬌玉嫩的紅。

他挑眉,似乎饒有興趣:“叫你什麽?”

蘇稚杳渾身熱烘烘的,垂著眼,不停在戳碗裏剩半塊的炸魚肉,嫌怨地嘀咕:“你自己的嘴巴你問我。”

賀司嶼擡起那盞咖啡,送到唇邊時,嘴角不易察覺地勾起一絲笑痕。

“你昨晚……真醉了?”蘇稚杳狐疑地望過去,小聲試探地問:“斷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