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奶鹽(第4/5頁)

別墅落地面積大,卻沒有宮殿那樣刻意金雕玉鐫的浮誇,而是復古質感的美式風格,有一種唐頓莊園的優雅舒適。

但蘇稚杳無心欣賞。

她在三樓的臥室裏,抱著枕頭發呆,心裏記掛著賀司嶼,做什麽都提不起興致。

管家和傭人敲過幾回她的門,因她是唯一一個被賀司嶼要求接回家裏住的女孩子,他們對她關懷備至,問她需不需要用餐,需不需要放水泡澡,需不需要安排做身體護理種種之類。

蘇稚杳心不在焉,溫柔地婉拒了。

頻頻出門,也都是在問賀司嶼有沒有回家。

她總覺得賀司嶼還沒回,原因是房子裏彎彎繞繞太多了,難憑動靜聽到,於是麻煩管家和傭人,如果他回了,一定要來敲她的門。

結果一直等到當晚十二點,房門都還是靜悄悄的。

時間越晚,心神越是煩躁不安。

難熬的不是等待,而是等待沒有盡頭,不知道他何時能回,甚至不知道他能不能安然回來。

蘇稚杳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去洗澡都是為打發時間,她換上傭人準備的睡裙,又在窗前幹坐了一個鐘頭。

想給周宗彥電話問問情況,但怕打擾他們辦正事,畢竟那群人在境內違法持槍,想想就不是簡單的案子。

蘇稚杳再靜不住,忽地起身,從自己的房間出去,直接進到賀司嶼的臥室。

沒想別的,只是覺得在他房間裏等,如果他回了,她能馬上知道。

蘇稚杳窩在他臥室的皮質沙發椅裏。

只亮著床前一盞小夜燈。

將近淩晨兩點鐘,她還是清醒得很,這種清醒是最難受的,眼睛酸脹幹澀,反復發出想睡的信號,可腦子就是僵持在那裏難以入眠。

沒忍住,她用賀司嶼的手機,給周宗彥發了條短信,問情況。

收到周宗彥放心的回復後,蘇稚杳終於沒再那麽繃著。

只是她忘了自己是怎麽躺到床上去的。

也許是開著恒溫依舊有些冷,夜闌深靜,思緒終於漸漸混亂,她想要蓋蓋被子,迷迷糊糊就爬過去了。

她身上一套蕾絲睡裙,裏面是吊帶,外面是披肩,柔軟的身子側躺著,占一小半的床位。披肩滑落下去,瑩白的天鵝頸和肩頭都露在外面,吊帶松松垮垮,鎖骨之下可見深溝,如雪山高聳的圓潤半隱半露。

這般睡著的模樣,宛若可口的甜點。

安安靜靜,清清白白,無形中的春色又香艷得撩人。

半夢半醒間,蘇稚杳感知到細微的聲響,依稀有人靠近,腳步是虛浮的輕,在床前停住。

蘇稚杳模模糊糊地以為自己在做夢,沒再感覺到動靜,便又睡過去。

身邊半張床輕輕往下陷落了下。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蘇稚杳一聲含混的咕噥,往被窩裏拱了拱,額頭驀地撞到一塊堅硬。

午夜夢回,她微微地疼醒。

迷迷瞪瞪睜開雙眸,透過小夜燈發昏的橘色光暈,蘇稚杳一點點蘇醒,反應過神。

眼前,是男人還穿著襯衫的肩。

懵裏懵懂地呆住兩三秒,腦子嗡了兩聲後,蘇稚杳清醒,喜悅驟地漲到頂,一下坐起,人伏到他右臂上,半趴著。

“賀司嶼!”

床上的人卻沒有回應她。

蘇稚杳想戳戳他,確認他是否平安無事,鼻息先被一陣濃烈的酒氣侵略。

喝醉了嗎?

蘇稚杳湊近,只是嗅了下,都被酒精的烈性氣味灼到呼吸。

她蹙眉,疑惑他為何喝這麽多烈酒。

都不知道,這一晚,他在外面經歷了什麽事情。

賀司嶼闔著眸子,漆黑的睫毛沉沉搭在眼瞼,薄唇淺紅,自然抿著,三庭五眼的比例格外賞心悅目,昏暗不明中,他的五官和輪廓棱角變得柔和。

蘇稚杳趴在旁邊瞧他瞧得入迷,緊繃的神經完全放松下來。

不經意間回味起,在維港飯店時,他溫柔溺愛的笑。

正出神,賀司嶼突然翻了個身,一條胳膊沉下來,蘇稚杳來不及躲,冷不防被他壓住,禁錮懷中,人囚在他的臂彎和身軀之間。

醉酒後的男人,體溫異常得高,酒味混雜著烏木香,侵襲她的呼吸。

蘇稚杳心跳猛地加速。

“賀司嶼。”蘇稚杳推他,太沉,推不開,只好小聲喚他:“賀司嶼……”

大約是醉得深了,賀司嶼氣息很重,呼出的熱息噴到她的臉上,燙得她頓時面紅耳赤。

感覺自己被散在空氣中的酒氣化開,融了進去。

裸露的肩頭落下一片滾燙。

賀司嶼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往懷裏再攬近了些,手掌沒離開,繼續覆著,柔柔地撫摸。

蘇稚杳心顫悠得厲害,指尖緊緊攥住他身前的襯衫,擰起厚厚一層。

“在、在家裏了……不用演。”蘇稚杳當他醉糊塗了,微微抖著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