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四方大戰(二十六)(第4/4頁)

而另一頭的祁執業,現在正皺眉看著手上的東極法杖。

法杖依舊泛著熟悉的功德金光,肉眼看上去無甚差錯,但……

雲閑隔著遠遠地問:“咋了?”

祁執業把東極法杖直接丟過來,她擡手,抓住,試了試手感,好重,好亮,一如佛鄉弟子們的光頭。

“師父的氣息被阻隔了。”祁執業抱臂,道:“察覺不到他殘存的氣息。”

雲閑沒想到還有這種跨境聯絡的秘密:“以前可以麽?”

祁執業涼涼道:“當然啊。我一開始殺妖獸,就開始了。師兄們念還能把耳朵堵住,師父念堵也堵不住,吵死……較為強悍。”

這微妙的改口,讓雲閑不得不想起了入秘境前聽到的小道消息,說明光大師看似慈祥,實際上自小就走的武僧路數,最常用的一招便是當頭棒喝。也不知道祁執業是不是被打多了才如此智慧的。

當然,這不是重點。雲閑問:“會有什麽後果?”

祁執業漠道:“殺性一起,無人抑制,後果就是沒什麽後果。”

“……”雲閑委婉道,“感覺你和姬大小姐會有很多共同話題。”

喬靈珊一聽到姬大小姐,便想起那毛絨絨的獅爪,再想起那兩個冰凍全場的諧音笑話,當場打了個冷戰。

夜風呼嘯,野蝶飛舞,喬靈珊默默坐得離雲閑近了一點,挨上她的手臂,聽到她說:“我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祁執業:“別問。”

雲閑:“你為什麽不練金鐘罩?或者說,你為什麽對這些佛學法門有敵意?”

祁執業:“……不是讓你別問?”

“好吧。”雲閑說,“我感覺你有點想說。”

這下,祁執業還當真沉默了。

半晌,他才譏諷地笑了一聲,道:“眾人皆知,佛學慈悲,普渡世間。可這慈悲,何時對過自己?”

如墨天色下,他的神情難以辨清,“若是對他人的慈悲便是對自己的殘忍,渡人不能渡己,那慈悲又有什麽意義。”

雲閑和喬靈珊都沒說話。

主要是也不知道說什麽,劍閣連文化課都不教,怎麽可能還教金剛經。

“我不學這些佛法,只因為我認為這些是錯的。錯的念頭,衍生出錯的法招,我又何必要學?”祁執業冷哼一聲,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不可去而去之,就算知道不能做,我非要做,又有誰能阻我。”

好囂張的一句話!

他冷沉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

還是沒人說話。

沒人接茬,場面頓時浮現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尬意。

“?”祁執業後知後覺感到有點不對,些微惱羞成怒:“你問我,你現在又不說話?”

雲閑很捧場,沉吟道:“明知不能做的事情非要做,明知不能去的地方非要去。”

“是又如何。”祁執業桀驁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無非要說我愚蠢不自量力……”

“那倒沒有。”雲閑迅速接道:“就是在我們東界那兒,這個叫做知法犯法。”

喬靈珊:“…………”

祁執業:“…………”

薛靈秀忍了半天仍是破功,頓時笑出了聲:“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