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4頁)
金橘把臉撇開,拿著貓零食快速離開,不願再回憶,結果剛關上櫥櫃,一扭臉差點撞上人。
梁世京不知什麽時候也進了廚房,他走路沒有動靜,肩上的貓也不吭聲,金橘沒有心理準備,被嚇到。
梁世京見她對自己的靠近一臉驚恐,心裏像被螞蟻密密麻麻啃咬,舉了舉手裏的杯子,說:
“我來倒水。”
倒顯得金橘大驚小怪了。
金橘知道自己反應太大,沒說話,從他身旁擦著身子過,余光不經意一瞥,忽地猛然愣住。
梁世京以前光潔的後背,如今變得五彩斑斕。
那上面紋了只彩色巨蟒。
巨蟒吞吐,露出獠牙,黑色的線和彩色的線糾纏,攀在梁世京整個的後背上,繞了一圈,又回到最中間,沖人吐出紅色的舌信子,危險又妖冶。
“你的背……”金橘沒忍住出聲問,卻沒問得完整。
梁世京端著水杯,側著臉,沒轉身,語氣漫不經心,說哦。
“之前出過事故,後背留下很難看的疤,就隨便紋了個圖案遮了一下。”
金橘半天遲鈍,對他這段話有些迷茫,出過事故是什麽意思?
梁世京回頭看她盯著自己的後背不說話,眼神一暗:“是不是很醜?”
金橘被他這句話問得回過神,說不是,手指擡起,似要觸碰。
“紋得很好,不管是顏色還是線條,都沒有任何瑕疵,是很棒的作品,只是看著有點像原老師的手法。”
梁世京笑:“就是找原哥紋的。”
這個笑配上這片花背,莫名邪氣,又色/欲滿滿,他的聲音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低落。
“那個時候,你要是在就好了。”
金橘擡眼,正好對視上他回頭的視線,心臟猛縮,隔空摩挲的手指隨即收回,移開目光,不作聲,離開了廚房。
臥室裏,房門緊閉,金橘心緒亂糟糟,梁世京的那片花背在眼前揮之不去。
她回憶起上次他來店裏找自己紋身,為什麽自己沒有看到,想來想去,最後才記起,那天自己壓根就沒有正眼看過他幾次,那藏在後背上的東西,又怎麽會被自己注意到。
金橘拿著手上的睡衣進了浴室。
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
這是不對的訊號。
浴室關上的時候,發出“哢嗒”的一聲,梁世京在客廳抱著小貓,一邊陪它玩,一邊等烘幹機,眼睛卻忍不住往浴室看過去。
流動的水聲讓人心猿意馬,他情不自禁笑,遇上金橘,他就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血氣方剛,渾身灼熱,各種欲/望。
夜深了,外面的雨不僅不見停,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時不時電閃雷鳴,仿佛要撕裂天際。
金橘出來時,梁世京坐在沙發上裹著絲絨被昏昏欲睡,小貓趴在他腿上打著哈欠,她從烘幹機順便帶出來的衣服,已經幹燥綿軟。
“梁世京,”她站到沙發前叫他,“你的衣服已經幹了。”
她這樣講,梁世京卻仰靠在沙發上,沒動靜,臉色有些潮紅,呼吸也有些粗重,金橘倏地回想起幾個小時前,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喚他:
“梁世京,你醒醒……”
可能是留下了心理陰影,她莫名慌,但是梁世京很快睜開眼睛,眼眶是紅的,金橘這才意識到手掌下面的皮膚是燙的。
梁世京好像只是發燒了。
金橘對自己這個用詞停頓,在生死面前,原來感冒發燒如此讓人安心。
她直起身,把衣服遞過去,語氣恢復正常:“你好像在發燒。”
梁世京接過衣服,反應慢半拍,說哦,見金橘走了,眼睛跟著她,看著她走進臥室,生出點沮喪。
但等他從浴室換完衣服出來,金橘又出現在客廳,醫藥箱擺在茶幾的桌上,那點微不足道的沮喪立馬變成了失而復得的心情。
梁世京壓抑著愉悅的心跳走過去坐下。
“量一下。”金橘把體溫計送到他面前。
梁世京看著金橘的手,半晌,忽然壞心思,沒伸手,只仰著頭過去,慢慢的,張嘴乖乖含住,黑色的眼睫全程微微向上,一動不動地看著面前的人。
金橘被這個眼神看得心裏一顫,驀地轉開眼,突然想到了勾引人的狐狸精。
等待結果出來的幾分鐘裏,兩個人一坐一站,氣氛沉悶逼仄,像被千絲萬縷的線纏繞,金橘感覺身上在出汗,但是明明手心幹燥。
梁世京坐在沙發上,嘴裏含著體溫計,保持著姿勢沒動,眼睛卻跟著金橘轉移,金橘每次挪眼瞧他,都會和他黑漆漆的眼睛對視上。
那雙眼,像神秘的黑洞,不管是什麽經過,都會被吸引進去。
金橘無法再忍耐,打破這氣氛,說好了:“給我看看。”
說著拿掉了他嘴裏的體溫計,結果顯示還好,剛到三十八度,應該喝點藥就能退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