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2頁)

梁世京:“沒忘了什麽吧?”

金橘:“?”

“沒有啊。”她迅速想了想說。

車裏靜靜,半晌,梁世京按下解鎖,“走吧。”

金橘不太懂梁世京的意味,但是時間緊,實在沒有空余細想,只好抓著包包往宿舍趕,晴朗的夜空星月相映,金橘就是在跑了大概十米遠的時候突然明白過來。

梁世京目送金橘的身影走遠,片刻,收回目光,拿起手機看了眼原湊發過來的消息,從隔斷夾層裏摸出薄荷糖的盒子,隨意倒了好幾顆扔進嘴裏,下一刻,牙齒用力,糖在舌尖瞬間四分五裂炸開完,一股無法描述的清涼沖了上來。

他給原湊回:【效果不錯。】

回完正要重新啟動引擎,駕駛座的窗戶忽然刷下一片陰影,金橘本該跑向學校的身影出現在車窗邊。

她敲了敲車玻璃,梁世京把車窗搖下,一句“你怎麽回來了?”還在嘴邊,金橘突然沒有任何預料地湊近,一片柔軟溫熱在他側臉貼了一瞬,梁世京黑漆漆的瞳孔猛地一縮,見金橘把距離拉開,抿著嘴角對自己笑,然後說:

“晚安,梁世京。”

她話音落就跑遠,梁世京只來得及看著金橘穿著自己寬松外套的背影,如迎風振翅的蝴蝶消失在黑夜裏。

一片颶風起,雁過不留痕,梁世京心中剛安靜下來的海平面,現在留下了一只蝴蝶的印記。

他搖上車窗,坐回身體,啞然失笑,媽的!剛才的薄荷糖白吃了。

所以人類有時候就是如此的奇怪,可以因為某個人,某件事突然心情陽光明媚,也可以因為另個人,另件事突然心情烏雲密布,但其實還有一種,就是處於這兩種之間,或者說同時囊括這兩種,那就是看見某個讓自己討厭惡心的人,反而心情即好又痛快,就比如此刻。

梁世京看著站在自家門前的白堂英。

“呦,這麽快就來登門拜訪了?”他噙笑瞧著面前的人,語氣輕佻卻挑釁。

白堂英一言不發回視,踱步走近,鮮少的面無表情,下一秒,擡手給了梁世京一拳,那力道拿的是十成足的力,沒有絲毫的留情,梁世京被慣性沖到身側的電梯墻壁上,嘴裏立馬就嘗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可是他什麽反應都沒有,反而嗤笑了一聲,白堂英最見不得他這種永遠對什麽都遊刃有余的樣子,好像全世界都在他的手掌心,就是一件本不過如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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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兩步沖上去揪住梁世京的衣領,反被梁世京拽住手腕道:

“怎麽?是不是覺得特生氣?特憤怒?特惡心?”

梁世京說完松開手,一副任由擺布的模樣,仰著臉,眼皮微微垂下,露出俯視的眼神,聳肩笑起來。

“白堂英,你比我好不到哪裏去。”

白堂英盯著他:“你就不怕我告訴金橘?”

梁世京笑:“是你就不會現在出現在這了。”

白堂英沉默盯著他,須臾放開手,退後了兩步,平靜道:“梁世京,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他只講了這一句,講完轉身就走,聽見梁世京在背後問他:“你呢?”

“白堂英,你後悔過嗎?”

走廊的窗戶沒有關,夜裏降下溫度的風刮進來,連聲音都聽得清。

“後悔了。”白堂英說,他轉過身,隔了點距離看梁世京。

“但也僅止於此,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林真宜,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我對她,除了愧疚,永遠都不會再有別的東西,可是你呢梁世京,你能做到嗎?”

他慢慢走近,走廊的光被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切割成兩個面,前面是光明,後面是陰暗。

“你能保證自己永遠都不會對金橘動一點點的心嗎?如果你能,那我祝賀你,你確實贏了,但是,如果你不能—”

他徒然輕笑,“那就很遺憾了。”

“輸的人,還是你。”

白堂英說到這裏停頓下來,無視梁世京冰冷的視線,低頭把動手弄亂過的袖口撫平,動作慢條斯理,一絲不苟,再擡眼,眼神肅蕭。

“梁世京,選擇權在你手上。”

“你好自為之吧。”

作者有話說:

電腦出了點問題,抱歉誤了點時間。